楚玉回房后也无事可做,她其实也很厌弃自己这种逃避的做法,可又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宁芸娘,只能先躲着。
没想到一来二去,楚玉竟真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睡醒后整条手臂都麻了,一动就难受,她咬牙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捏着,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楚玉觉着房里有些闷,准备出去走走,打开房门一看,陆知安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书,旁边点了一个炭盆,前面还放了一套茶具。
楚玉啪的把门关上了,这怕是睡觉睡出幻觉了。
陆知安抬眼一看,楚玉又把门打开了,假笑着走到陆知安面前福身道:“请陆大人安。”
陆知安又把目光放回书上,对楚玉道:“坐吧。”
楚玉道:“今日好像不是休衙的日子,陆大人这是……?”
陆知安放下手中的书道:“昨日才是我休衙的日子,只今年天灾,官家减了税,比往年闲了不少,特意来寻你的。”
楚玉:……
陆知安又一指旁边的石凳道:“坐吧。”
楚玉坐到他对面道:“陆大人此次前来,陆老夫人可知晓?”
陆知安道:“常平仓一事确不是我做的,不过我却知情。”
楚玉垂着眼看着石桌上的纹路,陆知安继续道:“是汪泽渝的胞兄做的,包括给你纸条的人,也是他安排的。”
楚玉猛一抬头,盯着陆知安,陆知安依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道:“汪泽渝的父亲曾是江宁府少尹,在任上待了两年多,总会有些人脉,再加上有把柄在曹止庸身上想要他闭嘴的,这些事安排起来不难。”
楚玉站起身对他道:“陆大人,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也并不感兴趣,我只是个平头百姓,管不了天管不了地,只能管好我自己。我只说一句,做事但凭自己的良心。陆大人若没有其他要事,那就恕楚玉不奉陪了,请!”说罢转身就走。
陆知安道:“你可知这次江南东路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楚玉顿了一下,又抬脚继续往屋里走。
陆知安依旧不紧不慢的道:“只江宁府附近的灾民流民将将就有千数人之多。”
楚玉转身看着他冷道:“陆大人这是想道德绑架了?”
陆知安并不能理解她的话,皱眉道:“楚玉,你愿意为了宁二娘子被软禁在陆府,又为什么不愿意为了天下苍生而助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