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易能上这样的当,让她很意外,看来,池映易是有些心急了。
等回了酒楼,楚玉拿了放在这里的衣服换了,又整理了一番,才捋好思绪出去。
半上午的时间,并没有什么客人,池映易找了个角落坐着,桌子上放了一些点心并一壶水。池芷蕾几人不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楚玉在她对面坐下倒了杯水,池映易才从沉思中醒了过来。
“我倒是迷糊了,差点酿成大错。”
已经入伏了,后院树上的知了不停歇地叫着,让这沉闷的夏日更加的烦躁。
管事的在柜台后偷摸着关注着她们。
楚玉安慰她:“也不知道是哪一路人马,以有心算无心,难免的。”
池映易面前放着一碗小米粥,她用勺子搅了两下,又放开手。
“我最近有些急躁了,眼见芷蕾成了大姑娘,还有秀秀和秋燕,我也该为她们多思虑一番。原来想着找户好人家,哪怕家世稍低一些也没关系,可现在,提亲的人多了,家世也比以前那些要好,我却胆怯了。”
“总想着那些人是不是为了好处才来的,又想着若是一时蒙蔽了双眼,把她们错许了人,以后又该怎么办,这零零总总的……”
楚玉很是理解她的难处,哪怕打探得再仔细,等成了亲,一起过日子,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是鬼。再说,这个时代对女性尤其苛刻,楚玉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如果妻子要状告丈夫,不管对方有罪无罪,自己都会有三年的牢狱之灾。
“又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我既担心她们进门受了苛待,又担心以我现在的身份压制不住她们的夫家,还想着若是做了恶人挡了她们的姻缘又怎么办……昨日听了那些人的话,便想了这么一出。”
楚玉只听着,也不安慰她,等她停了下来才把桌上的包子往她那边一挪:“想来你早上还未进食,先吃点东西吧。”
池映易舀了两勺粥,又问楚玉:“你明年便要十八了,可想好了?”
楚玉正拿了一个包子在啃,肉馅的,真好运。等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才道:“不是得要明年吗?天又塌不下来,再说了,我为什么要为一个现在根本就不认识,谈不上感情的人烦恼?”
“你倒是想的开,可等你病了老了怎么办?”
“多存钱啊,有钱能使磨推鬼,大不了住慈幼局去,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嘛?”(慈幼局:北宋的孤儿院和养老院。)
池映易本有满腹的心事,又有差点做错事的悔恨,听了楚玉这一番话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你就孤身到老?”
“为何不可?单身一时爽,一直单身一直爽。”
池映易并不明白楚玉的话,她总觉得楚玉在男女之事上有很奇怪的标准,也不便劝她,又低头喝了几勺粥。
等吃饱喝足,楚玉拿了手帕擦手,才对池映易道:“你家那个小妮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再说了,有你这么一个女兄,耳濡目染之下,就算学了三成也是有余的。听陆言安说你做生意不是挺有一手的嘛,怎么在这些事上就迷糊了。有什么事情别一个人担着,她们那脑子也不是用来看的。”
池映易舀粥的动作慢了下来,忽的抬头看着楚玉:“你的意思是……?”
“我可没有什么意思,四为楼不过短短几个月,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已经殊为不易了,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慢慢来,年轻人,做事不要太急躁,事急从缓,几个小姑娘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龄,有才有貌,还担心什么。”
池映易看着楚玉语重心长地说出那番话,又见她一副年少老成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楚玉也不管她,径直起身走了。
晚间,得了消息的陆知安下了衙后赶了过来,带了消息给二人:官家确实是病重。
池映易想了想,问他们:“过几日的论证可要取消?”
楚玉根本就不在意,宋仁宗是北宋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这次不过是虚惊一场,又什么好担心的,等等,会不会是她这个蝴蝶翅膀出问题了?
陆知安倒是反对了:“不用,这事还未传开,免得入了有心人的眼,届时只与其他酒楼瓦肆一般一样即可,这事我让人查一下。”
楚玉担心真的与历史岔开了,便故作好奇地问他:“官家什么病啊?”
陆知安咳嗽了一下:“前几日已是没有上朝,今日才有消息传来……”他有用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道:“说是宫里驱赶了两位美人。”
“哦~”楚玉恍然大悟:“纵.欲.过度,肾.虚啊!”
池映易在旁边红了脸,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楚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忙闭上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宅基腐她占了两,以前电脑硬盘里的动漫工口之类的可是以“TB”做单位的,话说回来,宋仁宗原来也是个好色之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