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一提陆言安和陆栩,宁芸娘果然就心软了,只柔声道:“是我想差了……”
楚玉吸吸鼻子又道:“有些话自是不该我来说,可宁公子现下还未请期,若是要等他成亲,还不得几个月之后?陆言安一人在江宁,连个知冷着热的也没有……”
闻弦歌而知雅意,宁芸娘也便不出声了。
楚玉继续道:“说句难听的,这事也当不得大肆宣扬,我虽对宁公子如此行事有所不满,倒也碍着不能言说的原因,还不是只能合着苦水往肚里吞?”
宁芸娘心里也颇为赞同楚玉的话,想了想道:“说来说去也是远哥儿的不是,不若我做个中,让他与你斟茶赔罪?”
楚玉苦笑道:“你觉得我现下还敢跟宁公子见面吗?”
宁芸娘叹口气,上前拉住楚玉的手道:“你我相识多年,且放心,我定会好生劝解远哥儿,让你们之间不再有嫌隙。”
楚玉假做愤怒地甩开她的手,掩面泣道:“我一个女儿家,手无缚鸡之力,又无身家背景,便只能由着你们拿捏?宁公子好歹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做事何不求个光明磊落?”
宁芸娘默然,看着被楚玉甩开的手,不知该做何解释。
“你顾念与宁公子姐弟情深,当是要为他考虑,可我呢?每日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已是拼尽了全力,却还被熟识之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现如今为你着想,不想让你再为人所利用,你却这般敷衍于我,我这一番心思可真真是被扔进了汴河了!嘤嘤嘤……”
又哭又叫的,还真憋出两行泪。
宁芸娘抱着她轻哄道:“这事确是远哥儿的不是,我回去便好生骂他,你也别哭了,自有我给你做主!”
楚玉不说话,只梨花带雨地看着她,一双眼睛欲说还休,宁芸娘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自又是一边骂着宁世远,一边好生哄劝楚玉。
到最后,楚玉似是累了,也不理宁芸娘,只趴在椅子扶手上不出声,偶尔抽噎一下,看着着实可怜。
宁芸娘站在她身边沉思良久,最后道:“就算是要回江宁,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总得容我考量一番。”
楚玉赌气似的扭动着头,撒娇般地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宁芸娘最后无奈了,只对楚玉道:“你现下或是太过激动,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详谈,我便先走了,你也别生气,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说罢给楚玉整理了一下头发,才走了出去。
楚辞送了宁芸娘出门,转头就看到楚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往内院走去。
她方才不是哭的很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