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
是楚玉睁开眼是见到的第一景象。
她正躺在地上。
依旧穿着被划得稀巴烂的绿色衣衫。
她坐起身,茫然四顾,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参照物,连能见度是多少都不知道。
她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很好,看得清楚。
话说她是飞升了吗?
还是又重生了?
她记得她被人射了一剑,又被人戳了一刀,怎么都没有看到伤口?也不觉着痛。
只还是冷,又很疲倦。
她坐了一会儿后又站起身,一边摸索着往前走去,只什么都没摸到,反而越走越累。
她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到底是哪里?
也不知坐了多久,越来越累,又觉得困,眼睛一闭,就又睡着了。
庄子上,俩位大夫是揪断了不少胡须。
各种药都用上了,只人还是没醒,连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受伤第二日,翻着各处送来的药材,俩人又斟酌了药方,御医看着各府下人,想这人或许又是一贵人?
只昨日带自己来的那人没说清楚,用药便更谨慎。
倒是老大夫心态平和,该加什么继续加,偶尔还会用一些虎狼之药,按他的说法,得先把人拉回来,才能再想其他的。
每次俩人都会争执一番,又在唐英的怒目下不情不愿地和好。
只楚玉的情况愈加不好,第二日晚上便发了烧。
池映易身体不好,唐英让她去了隔壁休息,她点头应允,却又将秀秀留了下来。
楚玉烧得脸颊通红,牙关紧咬,竟是连药都喂不进去了。
好在庄子的地窖里还有不少冰,唐英让人拿了一些放进水里,用帕子拧得半湿给她擦了身。
只依然无用,眼见温度越来越高,再烧下去,哪怕救了回来,也得是个傻子!
老大夫也急了,对唐英道:“用酒,越烈的越好!”
庄子上何大几人也偶尔会浅酌几杯,又喜蒸馏出来的烈酒,因此这些东西倒是不缺的,忙又去拿了一坛子过来,又给楚玉擦身。
擦好后,房间里都是浓烈的酒味,熏的人难受,唐英出来仍水盆时又瞪了老大夫一眼。
那老大夫叫苦不迭,在这里吃好喝好,就是睡不好,时不时还要受这位小娘子的气。
若那位躺着的有个什么不好,自己怕不得损了这把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