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楚玉的意料,不过第二日,钟府那边便传话过来,说是给楚玉一千两银子,便将此事了了罢了。
楚玉脸上扑了一层淡淡的白粉,将脸色弄得更是惨白,躺在床上做奄奄一息状,看着钟府的嬷嬷站在床边,有气无力地对陈许氏道:“送嬷嬷出去罢,天气如此炎热,走这么一趟也不容易。”
那嬷嬷倒也好说话,听着楚玉还暗哑着的声音,笑着道:“夫人让我与楚娘子说一声,不过是一些子小事,怎么就演变成如今模样,倒是让楚娘子受惊了。”
楚玉虚弱地点点头,微闭着眼睛,似是累了。
那嬷嬷见状,识趣地告退:“那些银子亦是不轻,都说楚娘子是个和善的,便体恤体恤我老婆子,将这东西收下,也免得我再辛苦劳累带回去?”
楚玉苦笑一声道:“嬷嬷亦是知道,开封府张大人已是着人来我这里调查了一番,若是我收了这银钱,倒是不好对他交代了。”
那嬷嬷笑道:“此事便不用楚娘子为难,自有人会与他禀明一切。”
楚玉垂着眼皮道:“若是可行,秀秀姑娘那边……”
“说来也是那秦家出了差错,那秦二公子在四为楼见着秀秀姑娘,是惊为天人,回去后便茶饭不思,倒是让人觉得是个痴情的,只秀秀姑娘与他之间似是有些误会,便做出了如此不理智的事情,那秦夫人说来也是爱子心切。”
楚玉见那嬷嬷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也是有些叹服的。
这人怕不是钟夫人身边的嬷嬷,而是钟老夫人院子里的人罢。
人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再折腾下去,自己倒是不再占理了。
楚玉遂“勉强”提起一抹笑道:“秀秀姑娘那边是什么情况我是不知道的,只好歹是个女儿家,若是损了清白,可怎么活下去,若是她那边与张大人并无意义,我倒是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倒是累着嬷嬷走这么一趟了。”
又对陈许氏道:“我约么记得昨日庄子上运了些桃李来,便请嬷嬷带了些回去,也算是辛苦嬷嬷了。”
陈许氏应了一声,那嬷嬷便告辞,跟着陈许氏离开了。
没一会儿唐英就从外边端了一片寒瓜进来,见楚玉正躺在床上,翘着一个二郎腿正悠闲自在地吹着口哨。
她走过去将楚玉的腿扯下来,又坐在她床边道:“一千两是什么意思?”
“息事宁人的意思。”
“他们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
楚玉转过身趴在床上,闷着声音道:“钟夫人是个没吃过亏的,她教出来的女儿也是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看那钟二娘是就此作罢还是憋着坏。”
“钟二娘子应当搅弄不起什么风浪罢?”
楚玉笑了一下:“只看那位想不想让他们倒霉,若是他想看热闹,我就只能想办法让他看个够。”
“你会不会有危险?”
楚玉笑道:“嫁不出去呗。”
她稍一抬头,便看到唐英蹙着眉头,似是很在意这事,便坐起身子笑道:“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你若是担心我以后没人养老,便多加努力,与郭爷多生几个,以后给我一碗饭吃就好。我不挑食!”
唐英斜睨了她一眼:“你什么东西不吃?”
楚玉这才看到她另外一只手上拿着的寒瓜,忙爬起来道:“我不吃苦不吃亏,可喜欢吃好吃的!”
说罢就将寒瓜抢了过来,坐在脚踏上囫囵吃了。
唐英轻轻踢了她一脚,楚玉识相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屁股,唐英便滑下来坐到她身边。
有一丝头发沾到楚玉脸上。
唐英伸手将头发扯出来压在耳后,看着她囫囵的样子。
楚玉几下将寒瓜吃了,满意地用手帕擦了嘴:“舒服!”
又将瓜皮合着种子扔在桌子上,打了一个饱嗝问:“庄子上寒瓜还有多少?”
已经快处暑了,怕是不多了。
“还有一些,酒楼已经供不上了,留了一些自家吃便是。”
楚玉点头:“山上的果树怕是成熟了不少罢?可得看着那些个小崽子,别偷摸着上山给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