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无力地挥手,让大武下去了。
等唐英走进厅堂,便看到楚玉蹙着眉头坐在软坐在椅子上。
“怎么?张大人给你难堪了?”
楚玉见她进来,便站起身道:“我与你准备一些东西,你去陆府走一趟,方才大武进来说陆老夫人被什么人给欺负了,你去打听清楚。”
“你不去?”
楚玉摇头:“我现下还未‘病愈’,不宜四处乱晃,你去也是一样的。”
唐英便走到她面前将她硬是按椅子上,又俯下.身问她:“钟府的事情很难做?”
楚玉被唐英这么一按,差点摔倒在椅子上,闻言看着唐英道:“已经说好了,就此罢手,池掌柜那边也应当不想与钟府对上,一切到此为止。”
“那你怎么这么累?”
楚玉便瘫着身子骨对着厅堂外边一努嘴:“楚辞原来将蹴鞠队管理得挺好的,现下蹴鞠队交给了池娘子,她便闲了下来,我想着或许应当让她与高婶子学习一下,做个管事娘子也是可以的。”
“就这事?”
楚玉叹气道:“你不放心我,总在我身边护着,庄子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了郭爷,那么多的人事物,郭爷每日又城里城外的奔波,等小泽来了,更是辛苦,你总该与他分担一下的。”
唐英哼了一声:“管的真多。”
楚玉赞同地点头:“郭爷真的管的蛮多的。”
“我说的是你!也不怕未老先衰。”
唐英说着便往内院走去,楚玉坐在原位对她挥挥手:“库房里还有一些上好的药材,是在李大人药铺拿的,寻一点补身的给老夫人送去!”
唐英不说话,只点点头,自去那了。
又写了单子给楚玉过目,楚玉只胡乱地扫了一眼,便让她自去了。
晚间唐英才回来,用了晚膳后才坐到正房的堂屋里与楚玉说话。
厅堂里铺了草甸,上面放着几案,几人便围坐在一起说话。
楚玉正往嘴里塞了一颗杏子,酸得她直吐舌头。
唐英一巴掌捂了她的嘴,口水便沾满了掌心。
俩人互相嫌弃地看了一眼,楚玉更是夸张地呸了两声。
邹子文坐在一旁,就着灯火看书。
他白日里要练武,又要与郭蒙学习一些新的东西,便只有晚间才有空闲看一会儿书。
楚玉起身回房拿了一盏灯油过来,将屋子点得更亮堂一些,才揉揉邹子文的头发:“以后多点些灯,太暗了对眼睛不好。”
邹子文将目光从书中拔出来,抿着嘴对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他身量拔高了许多,已经快到楚玉的脖颈。
十一岁的少年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头发乌黑油亮地束在头顶,将整张脸漏了出来,若是换一身锦服出去,说不得被人唤一声俊俏小郎君。
只是额头上还有一条淡淡的疤痕,楚玉用了上好的膏药也去不掉,便这么横在那里。
楚玉本想将他刘海放下来挡住,又怕他多想,便这样放任着。
邹子文却毫不在意。
他幼时过得凄苦,到了楚玉身边,得她呵护,不过是一条疤,并不碍着什么。
郭蒙将杏子咬得咔咔作响,看着邹子文端正的态度,嗤笑一声:“我与你说话时能这么听话就好了!”
嘴巴里还含着东西,说得含糊不清。
唐英看了他一眼,他忙将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对着她谄媚一笑。
唐英看看楚玉,又看看郭蒙,还是觉得邹子文最是听话乖巧。
好歹省事不是?
“英娘,你今天去陆府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老夫人向我打听了一下你的情况。”
自从陆知安安然无恙,楚玉便没有再去陆府,也就是上次在钟府外边偶遇后,说过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