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论理并不如何折腾,池映易只用坐在位置上,偶尔点评一下各人所言。
虽并不如何累人,到最后结束时,池映易仍是露出了疲态,连厚厚的粉都遮不住。
楚玉忙让她去休息,又与老掌柜将后续事宜安排妥当。
等热闹的人.流散去,楚玉锤了锤有些散架的肩膀,才发现唐新文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都没给楚玉打个招呼。
楚玉问了跑堂的,道是在论理结束后,楚娘子等人围着池掌柜之时,唐公子一脸沮丧地走了。
楚玉又问了详情,听到他那小厮是跟着他一起离开的,心里才放松下来。
这孩子恐怕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唐新文一向是娇宠的,又是年轻好玩的年岁,平日虽有父兄的敲打,总也静不下心来好生学习,只觉得念书做学问也不过就那么一回事,结果今天在四为楼,旁人说的话大半都听不懂,更别说是下场与人一较高低。
这么一对比,就伤了唐新文骄傲自满的心,越想越沮丧,越想越自哀,趁着人多时,便掩面偷偷离去。
楚玉没有想到他那么多的小心思,休息一会觉得疲倦消散不少,才又去找了陆言安。
陆言安早已上了二楼雅间,楚玉推门进去时,就听到他在不吝惜地表扬陆怀安。
陆怀安也是论理结束后才上来的,又饿又渴的正囫囵着往嘴里塞东西,听着自家二哥的称赞,有心想要谦逊一点,到底还是绷不住,喜形于色。
宁芸娘正一脸含笑地看着俩人兄友弟恭,听到推门声抬眼一看,见是楚玉,脸上的笑容便停滞了一瞬,才又若无其事地站起身,笑着对楚玉道:“方才便要去找你的,被思文给推了上来,说是有要事与你商议,倒把我给晾在一旁了。”
这还是他们这次进京后,第一次与楚玉见面。
楚玉自然知道是何因由,倒也不见外,寒暄一番后在陆言安的示意下才在他对面坐下。
等楚玉坐下后,陆怀安才大叫一声跳起来,忙对楚玉行了一礼:“楚娘子现下是朝廷命官,我等自是应当给楚大人行礼的!”
楚玉被他一惊一乍地给吓了一跳,又听了他话里的意思,哭笑不得地让他赶紧坐下,“都是故交好友,就这么一个芝麻粒大的虚职,可别损了众人之间的感情。”
陆言安这些天也知道楚玉那官职是怎么来的,只是没有与宁芸娘详谈,宁芸娘从小学的礼仪告诉她,应当给楚玉行礼,可是在她的心中,楚玉始终是那个在天长县里卖些吃食的农家女,因此也是不太愿意给楚玉行礼的。
听楚玉这么一番话,只抬抬屁.股,又坐了下去。
陆言安刚从鼓励陆怀安的气氛中拔出来,见了楚玉不免又要操心她的终身大事,将放在桌上的扇子拿起来扇了两下,问:“什么时候能吃你的喜酒,我那里给你准备的嫁妆都已经生灰了!”
楚玉小声地嘟哝了一句,陆言安一束扇子,就要戳她。
楚玉忙赔笑道:“我努力,努力,一定好好找!”
旁边陆怀安笑嘻嘻地道:“你们感情可真好,要不然我也给楚娘子准备一些添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