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怀安离开酒楼时,楚玉仍旧没有回来,天已经黑了,陆怀安不知道楚玉是不是直接回家了。
他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去陆府,在门子那里正巧遇着下衙的陆知安。
陆知安闻着他一身的酒气,微蹙了一下眉头:“无事少饮酒,多了伤身。”
陆怀安忙推开扶着他的平安,上前对陆知安行了一礼道:“不过是在四为楼喝了几盏酒,想着考试结束,松快松快。”
陆知安抬脚往府里走去,“待你榜上有名了再来松快,否则等着你的就是书房里的戒尺。”
陆怀安走在陆知安身后半步,闻言也不敢抱怨,只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
陆知安见他如此模样,也不忍心苛责他,只道:“业精于勤荒于嬉,就算你侥幸中了进士,也应当更精进才是。”
陆怀安只顾点头,相比陆父,他还是更害怕陆知安。
陆知安换了衣裳去与陆李氏请安,正看到陆怀安也在那里抱着陆栩在玩游戏,逗得陆栩哈哈大笑,陆李氏与李姨娘正坐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
陆栩已经启蒙,平日由陆父在教导,并不十分严苛,千字文倒是已经会背几句,陆怀安回来考了他一下,见他磕磕巴巴的能对上,便大加赞赏了一番。
等陆怀安累了,只坐在陆知安下边,喘着气对陆栩摆摆手:“饶了你三叔罢,我可是被会考折磨了好久好久的人了。”
陆栩意犹未尽,只是见陆怀安累成那样,也心疼他,又不敢挡着陆知安的面放肆,只能扑去陆李氏怀里撒娇。
陆李氏见陆知安这般严肃的样子,笑着道:“就是快要当爹的人了,还总板着脸,也不怕将来孩子看着你就哭啊?”
陆怀安坐没坐相地软在坐榻上,拉长着声音道:“娘亲你看栩儿见着大哥都没哭,他自己小孩更不会哭了。”
陆李氏笑骂了他一句,才又问他:“今日去了四为楼?”
陆怀安点点头,忽然想起楚玉今天的行为,便坐直了身体问陆知安:“有一名男子,与楚娘子似乎很是相熟的样子,大哥你知道是谁吗?”
陆知安并未往心里去,“可是她那些护卫?亦或者是她那位乡亲?”
陆怀安疑惑地咿了一声:“她的乡亲跟我们也是乡亲吗?”
陆李氏也问陆知安:“可是有江宁府来的人?”
陆知安便与他们解释了林木是何人。
陆怀安更觉得不对了:“可是那人穿着锦袍,还牵着马,按照大哥的说法,应当不是那个人罢?我倒是知道今天有一个外地口音的小娘子找了她,看那穿着才像是呢。”
陆知安正端着茶盏想要饮茶,闻言顿了一下,随即将茶盏放在一旁:“那男子长什么模样?”
陆怀安便将李端懿的相貌描述了一番,最后总结道:“他似乎与楚娘子很是相熟,也没有进酒楼,俩人便牵着马离开了。”
陆李氏便看了陆知安一眼,见他并没有异样,才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陆栩身上,只是余光仍不时地看着陆知安。
陆知安听他所说,那人应当是李端懿,可是楚玉何时与李端懿如此熟络的?难道是去年他入了御史台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