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是不可能比试的,金城郡君哪里能自降身份去与一个婢女相比,别说输了,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楚玉拿金城郡君没办法,站起身往外面走去,问正坐在院子里绣花的婆子:“子文回来了吗?”
婆子起身看了看天色躬身回道:“往日这个时候邹小爷应当是还在练武场那边,主子可是要寻他?”
“等他回来了叫他来找我。”
既然金城郡君陷害的是邹子文的人,那就让邹子文自己来处理吧。
对于将这样难以选择的事情抛给还有几年才束发的邹子文,楚玉是一点也不愧疚。
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邹子文进门时金城郡君脸上一红,连忙曳了裙摆藏住自己的脚丫子,怒斥道:“你看什么看?!”
只是声音里含了些许害羞,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她刚起床并没有穿足衣,担心楚玉不要她,什么也顾不了便追上去,加上这原是荆王的府邸,地上行走之处无不是光滑细腻的青石板和木板,并不如何硌人,她便一直没想到要先去穿足衣。
楚玉是根本没有看到她没穿鞋袜,听到她如此呵斥一声才发现。
邹子文行礼后在楚玉的示意下坐到一旁,眼皮都没往金城郡君那边撩一下,自然又把人气得够呛。
“那小姑娘如何?”
“与往日无异。”
就算小姑娘情绪有什么不对劲,只要不妨碍她训练,邹子文也感觉不出来。
楚玉看着金城郡君方向,话却是对邹子文说的:“既然说了交由你来处理,我便不用再横插一杠。”
金城郡君紧张得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停地扭着。
想了想,楚玉又说了一句:“不管你的想法是什么,且放心,有我给你兜着呢。”
只是楚玉也头疼,汝南郡王家的那个小十二赵宗实,以后会继承皇位的,到时候想起来有这么一出,会不会算起陈年老帐?
楚玉很心宽的安慰自己,赵祯还年轻,这么多年说不定她早就把关系给搞好了呢。
邹子文的坐姿很标准,抬头挺胸,身姿挺拔。
他想了想,对楚玉道:“可否能让我与金城郡君单独说几句?”
楚玉便看向金城郡君。
金城郡君的手指已经被搓红,垂着脑袋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楚玉有心想要叮嘱两句,发现邹子文实在是个省心的孩子,居然让楚玉无从说起。
楚玉离开后,正屋的门依旧敞开着,楚玉不喜旁人服侍,除了洒扫,院门口连个守门的婆子也无。
金城郡君手指都快搅断了。
与邹子文独处一室让她心里紧绷着,早间时闻到的味道若有似无的在她周围游走,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楚玉的身影刚离开,邹子文便直接道:“你去与她道歉。”
原本还有些小雀跃的金城郡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邹子文直视她的眼睛:“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