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下达,日本水军纷纷开始左转,不过日本水军的旗语只有非常简单的含义,各船将领的理解能力又高低有别,再加上各船的训练水平也不一致,因此这次转向的表现并不太好。
日军这次转向不仅速度有快有慢,而且在转向过程中明显出现了各种混乱。因为是向左转,其左翼部分转向较快,但由于船只间距拉近,出现了相撞事件;其右翼部分在转向中要抵达的距离更远,因此速度又太慢,迟迟不能就位。
如果是在寻常行船之中,这并不是个大问题,无非多花点时间整理队形罢了,然而此时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哪有整队的机会?
胁坂安治心中焦急万分,正犹豫着是不是不要等阵型组成就先领中军和左翼先发动突击,藤堂高虎已经看出了他的犹豫,叫道:“等不得了,必须要快!”
胁坂安治也顾不得藤堂高虎此言是否合理,只得立刻下令全军突击。
然而,他们转向之时明军南线编队就已经猜到其用意,与他们不同的是明军方面对日本水军可能做出的反应都有预案,因此立刻也开始转向——不过自然不是要让开,而是要侧弦迎敌开始炮击。
此时就看出专业与不专业的差距来了。六艘专攻作战的京华二级巡洋舰虽然体型比日舰更大,但转向过程却惊人的一致,速度也快,很快便横如山峦,堵住了日本水军的去路。而增派的五艘武装运输舰同样不慢,配合着也组成了横列。
由于此时日舰已经开始尽可能快地冲来,明军十一艘战船开始了自由齐射,即不必等待命令而按照本舰情况自行齐射击敌。
京华的海军炮一贯按照长重炮思路设计制造,射程一直很远,不过远距离时精确度自然不高。但此时日本水军是在向他们冲来,而且又是相对密集的编队,因此在第一轮齐射之中居然就造成了好几发链弹命中的佳绩,其中有两艘日舰被打断桅杆,航速一下子就掉得不能看了。
不过明军方面也来不及庆贺,而是紧张地开始装填,不久之后又打出第二轮齐射。这一次效果更好,大概命中了七八发链弹,其中仍是两发击中日舰桅杆,其余则落在各个部位,给被命中的日舰造成各种各样的损伤,包括不少甲板人员损伤。
最巧的一枚链弹横扫了日本水军一艘关船的舰桥,当场把指挥室给拦腰斩断,指挥室中的人没一个捞到全尸,被链弹割得全都变成了破损零件状态。
日军士气受到严重打击,不过因为现在没有其他路可走,就算士气惨淡也只能豁出命去继续前进。此时还有几艘日本水军“铁甲版”的武装运输舰用舰首炮回敬了明军几发炮击,可惜均未命中。
当然没法命中了,这年代的战船在全速前进中舰首上下起伏远大于舰身,而且他们现在只有几发炮弹,可不是明军一次齐射就打出上百发的场景,能够命中的概率说是近乎为零也不算过分。
胁坂安治一颗心逐渐下沉,他开始怀疑这样的冲撞是否真能成功。或者说,即便真有船能冲出去,一共又能有几艘呢?但明军显然没那么多想法,他们只是按照计划执行罢了。
就在胁坂安治焦急如焚的时刻,忽然又听到了巨大的炮击声在旗舰侧后方响起。原来这是中军正面的三艘战列舰已经进入有效射程,开始朝日本水军背后斜斜地发动起炮击来了。
明军的迅速让胁坂安治更加焦急,不断催促加速,可惜在明军越来越强大的炮火影响下日本水军反而越来越慢了。
胁坂安治心中冰凉,已经有了最坏的预感,只是不敢表现出来罢了。他仍然焦急的下令,可惜现在周围的日舰甚至都已经没空关注了,阵型开始瓦解,各舰逐渐有了各自为战的趋势。
此时明军北线也逼近过来,同样开始斜切式转向并发动炮击。北线的一级巡洋舰们火力比南线更加充足,很快也给日本水军带去大量损伤。
胁坂安治在本方旗舰也被一枚链弹打断桅杆之后终于认清现实:跑不掉了。
藤堂高虎比他更加心丧若死,用手扶住栏杆才得以撑起无力的双腿,问道:“胁坂殿下,现在怎么办?桅杆已断,无路可走了。”
胁坂安治咬咬牙,道:“那就拼死作战,直至最后一人玉碎吧!”
藤堂高虎张了张嘴,又无奈闭上,朝胁坂安治走过来,口中道:“能与胁坂殿下一同为太阁殿下尽忠,也算不枉此生了。”
胁坂安治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正欲抽刀对全舰做最后的鼓舞,谁料藤堂高虎忽然猛地一拳向他砸去。
胁坂安治毫无防备,藤堂高虎一拳正中其面门,胁坂安治眼前一黑,仰天便倒。他最后听到的是藤堂高虎叹息着地声音:“如此死法毫无益处。”
胁坂安治地亲兵都惊了,反应过来之后正要过来抢人,却见藤堂高虎一摆手道:“我是在救你们的性命!”
众亲兵愕然一怔,已经听到藤堂高虎大声下令:“此战已败,无须再做无谓的牺牲,传令:挂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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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圆,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