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金旭来过一趟之后,苏新河越发觉得他的公司最近所遇到的这些困难都和许金旭有着一些看不着的关系线,但是还是那句话,他没有证据。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尚富海一大家子在外边玩的越来越嗨的时候,苏新河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
眼瞅着9月份过完了中旬,已经进入下旬了,立秋了以后,天也越来越凉快了。
可苏新河心底里的燥热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多更浓烈了。
“砰”
一扬手把自觉手里拿着的玻璃杯扔到了地上,杯子摔得四分五裂,被子里的水溅的到处都是。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公司质量部部长也来找他辞职了,说是想回青城陪伴刚出生的儿子,想着在小家伙最需要的时候陪伴他长大。
多么撇脚的理由,你说你就不能想一个更加实在一点的吗?
陪刚出生的儿子慢慢长大?
亏你想得出来!
还不如直接给我说你不想干了,这样大家心里都痛快点,你现在算什么,恶心我?
但苏新河最后还是同意了。
他和这位质量部长聊了很久,这个人的确很有能力,六西格玛黑带,各种KOS改善工具信手拈来,过程控制做得没一点毛病,他很清楚,这是个人才。
可眼下有一件事很明显,他的公司已经留不下这样的人才了,前边才走了一个林达,现在又有一位公司的高管要离开了。
而这段时间,很多员工压根不再相信他曾经鼓吹过的什么‘公司的未来有多么辉煌,前景有多么广阔’,递交辞职信然后辞职走人的工人也是越来越多,有一些关键岗位甚至余者寥寥,到了这一步,即便是他解决了资金的问题,可公司的职工先天性的对它产生了‘不信任’,这个时候想扭转这种看法,真的太难了。
“卖!或者不卖?”苏新河纠结的很,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响。
从月初发生了讨薪事件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没睡好觉,压力太大了。
苏新河觉得自己嘴里很干咳,他想喝点水,偏偏最尴尬的是他刚才因为生气把水杯给砸了,没辙,只能换个杯子先接点水喝。
可他刚站起来,就柑橘到脑袋一阵眩晕,下一刻天旋地转,苏新河明显感觉到自己此刻头重脚轻,他扶着自己那张实木的办公桌,双手很用力的抓着桌子边沿。
他想稳一稳,可下一刻还不等他抓紧,就感觉到头脑一股子往下的重力,随后一阵剧痛袭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恍惚中好像听到很多人的叫喊声,还有一些杂乱的声音响起,苏新河很想睁开眼睛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平常轻轻松松就能睁开的眼皮,这会儿却感觉太沉太重了,根本睁不开。
没多会儿,整个人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苏新河在办公室里昏迷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一下子就把本来不稳定的公司给又往前推了一把。
有人说这是苏新河的计谋,他想接着‘病遁’悄悄的逃走,这样就不用给他们发工资了,他还能拿着银行之前放贷的钱换个地方继续逍遥去。
还有人说苏新河要完蛋了,说什么医院里直接给下了病危通知书了,他这个缺德的得了不治之症,活不长久了。
更多的人是担心苏新河要是一病不起,那他们的工资怎么办?
供应商也大都得到了消息,纷纷过来讨债,可苏新河这一住院,他们的钱该怎么办。
和厂里员工那几千块钱的工资相比,他们每一家的供货款都几十万,百万不止。
像给国光新能源汽车有限公司提供生产线的设备厂可是还有几千万的设备款没有收回来。
你要知道车企里的生产线动辄上亿都是普遍存在的,稍微精密一点的检测仪器都可能上百万了,给它供货的供货商一度大骂自己瞎了眼。
也没少了大骂苏新河这个狼心狗肺的。
就在苏新河昏迷住进了医院的当天,到处都有人发朋友圈,发拍客短视频,又一轮诉苦开始了。
这个时候,市委的廖敏直接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