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了咂嘴,一脸嫌弃的模样:“你听听他问的那些傻话,怕以前从没跟姑娘家打过交道吧?”
穆典可不得不承认方君与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常千佛说自己从未追求过女孩子,当不会骗她。
她亦是委屈,她都没羞没臊到了这份上,常千佛还问她是不是爱着金雁尘这种话。她若心里放着金雁尘,还跟他暧昧不明的……他是把她看成什么人了?
委屈归委屈,方君与这话她却听不得,道:“就你不傻。他那是不屑于耍心眼,用手段,才不是傻。”
方君与“啧”了一声:“含沙射影地说谁呢?我看出来了,我才是真傻。给你吃,给你穿,教你识文断字学音律,不知从哪冒出个憨小子,哄了你两天,你就掉头攻击我了?”
叹了口气,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这哪里是入了无数女子春闺梦的北琴公子,分明就是个碎碎念的老妈子。
穆典可涨红脸道:“你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还有正事跟你说。”
方君与乐得看她吃窘的样子,笑道:“你说。”
穆典可道:“你去找徐攸南,就说我哥可能会对常千佛不利,要他想办法阻止。”
方君与挑了挑眉,笑意微敛,始明白穆典可方才那般紧张是为何,沉吟道:“徐攸南,信得过吗?”
穆典可道:“别的事他可能会打马虎眼,这件事,他一定不敢大意。眼下还不是跟常家堡结怨的时候。”
理虽如此,她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撂下一句狠话:“他要是敢敷衍,我就宰了他。”
方君与颇觉好笑,起身往外走:“行,你的话我给你带到。你也别想着宰这个,宰那个的了,心气儿放平一点,把伤养好。”
都火烧眉毛了,穆典可如何能平,又道:“你跟陌上花,耀乙几个也通声气,叫他们放机警点。”
方君与转过身来,一贯带笑的面容颇有些凝肃:“你这是要干什么?”
穆典可默然。
方君与道:“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自己就是走这条路上位的。焉知他没有防着你?你若真敢胡来,逼得他跟你恩情决裂,不止是害了你自己,也害了这些衷心追随你的人。”
穆典可道:“我也没想过走写一步。我也没有办法。”
她忽然咬牙,调用内息,抬手覆在盛装汤药的铜碗上。
“哐”一声,并不见得她如何用力,那厚厚一寸的碗壁却是突然瘪塌了下去。
方君与蹙眉,似有所悟。
穆典可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汗珠,道:“这还是我五内不调,无法控制内力的结果。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的身体里现在到底有多少真气。”
方君与明白了:“你是说,常千佛把自己的内力输送给了你?”
穆典可点头,鼻头微酸,道:“我趁他不注意,探了他的脉息,他现在几乎是内力全无。”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金雁尘动起手来,常千佛完全没有抗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