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典可笑吟吟地看着范图毅。
范图毅一惊,伸手去摸自己腰上的钥匙串,尚在。摘下来一数,才发现少了一把,是正大门右侧小门的钥匙。
赵平至此明白了穆典可的用意。
他从小习的是正派武功,讲的是坦荡行事,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想。但不代表没有这种可能。
刚才穆典可只是从范图毅身边经过了一下,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范图毅腰上的钥匙串上顺走了钥匙。在场这么多双眼睛,包括赵平自己在内,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穆典可成名江湖,乃是以剑术称著称,并非以双手技法见长。手上功夫凌驾她之上的,多不胜数。她能做到,当然也有别的人可以做到。
那么第二个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穆典可静静道:“范师傅的钥匙串上共有各种式样大小的钥匙一共一十二把,最大号的那一把长三寸,应当是正大门的钥匙。另有两把一模一样的,与其它钥匙大小却相当,式样却又不相同。一把在柄上刻了十字,一把没有作记号,我要是没猜错,应当是左右两个偏门的钥匙。”
范图毅惊愕无比,愣了一会,方言道:“小姐说得没错。”
穆典可道:“是否有人同范师傅说过,钥匙在您身上,药材出不了库。故而您觉得药材被盗一定不是在您离开饮酒的那段时间,所以说与不说,都不影响大局?”
范图毅越发惊诧,这姑娘说的就好像陈敬喜与自己对话时,她就在场一样。
当下惊疑不定,不由自主地朝陈敬喜的方向看了一眼。
场间诸人俱屏气凝神,自然不会错过他这一眼。
穆典可目的达成,抬手将钥匙扔了回去,目光注视着范图毅,话却是说给陈敬喜听:
“范师傅是个厚道人,易叫人给诓骗了。您说钥匙一整晚都在您身上,可是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取了钥匙,您一无所察,足见这话是夸口不得的。如您所说,您饮完酒就栓门睡觉了,钥匙如何还回去,倒是个麻烦事。”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好在偏门的钥匙与其它钥匙大小相当,贼人只要取的不是最大最显眼的那一把,相信您老喝了点小酒,又犯着困,一晚上是觉察不了的,只要第二天早早去归还就好了……”
在场有心思转得快的,已经把目光投向了陈敬喜。
陈敬喜勃然大怒,忽然跳起来指着穆典可的鼻子大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知来历,信口雌黄,挑拨是非。我看在赵护卫的份上,给你三分薄面,你就蹬鼻子上脸,满口的胡言乱语,你究竟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赵平登时作色。
早知道常千佛在穆典可面前,从来都是轻言软语,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如今竟叫一个小管事指着鼻子戳着脸痛骂,这还得了?
这分明就是拿他赵平当个死人,是当众下常千佛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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