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道:“你有没有觉得,方显是故意求败?”
方显的反应太平静了,撤走也太干脆了,没有一丝不甘心。
那说明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觉得自己能把穆典可从怀仁堂带走。
那他为什么又要出手呢?
“看来,方容两家现在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安缇如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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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洁白的信鸽飞在建康城绵绸的细雨中,穿风掠雨,飞进了城南那条有名的墨水巷里。
墨水巷之所以有名,不仅仅因为它有异于其它街巷,清一水地用墨石铺路。更因为它居住这皇城这数十年来最有权势的两大家族——相府容家,以及国公府方家。
大约是飞了太长的路,信鸽在朱红的高墙上停足,扭头用坚硬的红喙梳理微湿的羽毛。
高墙之内,朱瓦重檐,楼廊迂回,雕梁画栋历历展开去,纵目而望,不知其深几许。
信鸽振振翅膀,向着繁华葳蕤的大院深处飞去。
时至五月,池子里的新荷长成,翠色清圆,一张张浮在水面上,生机盎然的一池子绿。
容翊穿了一件绛色的薄长衫,头发用一根式样简单的白玉簪子簪住,肤白色明,望之若芝兰玉树,又自有一股闲散的山林隐逸风,一手握着一只玫瑰红的雕花漆钵,闲闲地倚着花池边的栏杆喂鱼。
容色淡然,然看不出一丝被迫赋闲应有的郁郁之态。
“公子,阿显从滁州来信了。”
洪伯手手持刚从信鸽腿上拆下的竹筒,在容翊身后站定,因为路上走得急,气息尚有些不稳。
“说了什么?”
容翊漫不经心地捻着鱼食,洒在花池子里,池水浮起一层涟漪,红红黄黄各色锦鲤穿梭在荷叶下觅食,好不热闹。
他的神情突然就有些落寞。
得了容翊的允准,洪伯拆开封了蜡的竹筒,又除了信笺封口上的火漆,迎风展开。目光在纸面上扫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