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着怀中女子一缕长发,指尖绕缠,刘颛说道:“卿言从前不会这般小意儿,动辄请罪。可是朕做得不好,吓着你了?”
方卿言自然不会将罪过归在刘颛头上。
“臣妾见皇上这些日来为国事烦忧,心神交瘁,好生心疼,唯恐为皇上添忧……”她伏在刘颛怀里,小声说道。
刘颛心中一点不快顷刻烟消。
“爱妃方才所言,可是羡慕那穆四得了常千佛爱重?”
方卿言抿嘴笑。
她本就生得美,一笑就更好看了,国色天香,如牡丹展蕊。
“醋坛子!”
她抬起纤纤玉指,轻戳刘颛的胸膛,嗓音娇软而明快,轻轻敲打在年轻天子的心扉:
“臣妾才不羡慕呢。臣妾有皇上。凡夫俗子的情爱怎可与雷霆君恩相提并论。”
“就你嘴甜。”刘颛笑道:“如你所见,那穆四是可以争取的啰?”
“臣妾不懂政事,不敢瞎说。”
方卿言柔柔道:“可臣妾是一个女人,最是懂女人的心思。试问谁愿意放弃一个待自己情深义重的郎君,执意去过刀口舔血的生活,受千夫指,万人骂?”
她幽幽说道:“再强悍的女子也是女子啊,她总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女人终究和男人是不一样的。
刘颛搂着怀中软玉温香,心中想:男人想着建功立业,荡平天下。女人却总想着风华雪月,嫁娶相守。
这也是为什么总会有女子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可少有男子愿意为了百花丛中一朵而抛家舍业,自毁前程的。
在对穆典可是争取还是打杀这个问题上,刘颛的看法和容翊是一样的。
常千佛重情义,可他并不傻,不会为了一个魔教女子把整个常家堡拖入深渊。他或者更愿意把穆典可从深渊里拖出来。
那么无论常千佛,还是穆四,都是可以利用的。
横竖他只想要金六的脑袋,至于穆四,她若肯就此金盆洗手,为朝廷立功,他还是可以网开一面的。
也可以把她交给穆沧平,穆家的家事让穆家人去解决。
刘颛准了容翊的提议,将批复了的折子发还回去。至于办事不力的处罚,他想想还是罢了。
罚了容翊还得罚常千佛,别说雍和宫那位肯不肯答应,就是他自己,也觉得为难。
常家堡每年拿出白花花的银子,替他养着军队,还养着后宫。翻脸是翻不得的,啃又啃不动。
常家堡这块肉骨头,虽然闻起来香,真要下嘴,只怕肉没吃着,还会崩了牙。
常家堡究竟养了多少武功高强的护卫,在朝在野有多少势力,刘颛是一点数都没有。
相反他有多少家底,那位老爷子却是一清二楚。
否则不会每年给到的银子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