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美，又穿着常怀壁精心制备的衣裳，十足的雍容典雅。若不是手里拿着玄同，像极了哪家书香门第出来寻景的世家小姐。</p>
小乞丐跑向的是一片富人街区，一里三两户，路上行人极少。</p>
再往前，就几乎不见人踪了。</p>
“把玉佩留下。”穆典可说道。</p>
许是慑于她眼里的威严，小乞丐这时候开始害怕了，肩膀抖了一下，七手八脚地解开缠在腰上的龙涎玉佩。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过来，把玉佩往雪上一丢，撒开腿就跑。</p>
“出来吧，百翎。”穆典可又说道。</p>
道旁一棵高大的芙蓉树上有积雪倾落，簌簌有声，一道灰白色人影贴树干滑了下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穆典可身后。</p>
“两年未见，姑娘依然好本事。是怎么猜出我的？”</p>
穆典可不再是明宫的圣女，百翎的语气了也就少了许多恭敬。</p>
穆典可漠然转身，没有理会百翎的问话，“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她的语速极快，“是不是你给千羽下的毒？”</p>
人在被提问的那一刹那，反应是最真实的。</p>
百翎没有开口，但眼神回答了一切。</p>
那么后面的问题就不必问了。</p>
穆典可伸手拔剑，古剑出鞘，没有华丽壮大的声势，没有光也没有声音——至光明者，含光敛色；至锋利者，行停无风。</p>
还有一句，是穆典可梦里悟出来的：上剑者，有意无形，有形无式，有式无剑。随心而出，意至剑至。可破万物。</p>
百翎只接住了穆典可一剑。</p>
第二剑，剑横长项，她仓惶横剑一挡。</p>
“哐——”削铁如泥的宝剑从中断开，十分干脆地折成了两截。</p>
这个结果是连穆典可都意外的。她只知道玄同是把好剑，万没想到锋利到这种程度。</p>
她抬手挥出了第三剑，一剑十二连招——千羽的不式剑，也是与千羽同一师门的百翎最熟悉的剑法，可是她无法抵挡。</p>
剑势尽，百翎被玄同直接拍飞，撞到了石墙上。</p>
第四剑起势。</p>
百翎终于意识到穆典可的今非昔比，尽管不愿意承认，但穆典可真的有能力只用四剑就可取了她的性命。</p>
她大声喊，“玉佩！玉佩有秘密！你不能杀我！”</p>
穆典可眼眸沉了一下，已经刺出的第四剑就势一遏，改刺为拍，翻身翔落时伸臂一抄，将那枚躺在雪地里的天狗玉佩抓在了手上。</p>
她的确想知道，金雁尘的贴身之物，为什么会在百翎手上？</p>
百翎被玄同剑身上的巨力直直从空中砸落，嵌进积雪，在地上形成一个人形坑，张嘴吐出来一大口黑血。</p>
穆典可居高临下地看着浑身剧烈颤抖的百翎，不说话，等她自己开口。</p>
“是徐…徐长老给的。”百翎终于缓过来，咽了口唾沫，压住胸口翻涌的血腥气，“玉佩传给…小公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