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坐以待毙!
北魏皇帝刘章,想要诛杀沿海数郡所有世家,将世家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拔出。
世家自然不可能坐着等死。
除了指望萧逸的军队,他们也组织部曲家丁,修建坞堡,为即将到来的残酷战争做准备。
这是生存之战,家族之战,姓氏之战!
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
谁敢妥协,就是叛徒。
天涯海角,十年百年,也要将叛徒子子孙孙诛杀殆尽。
燕云歌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刘章发兵攻打沿海数郡。
虽说地盘和人口还没有真正到手。
但……
在她眼里,那些都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攻打她的地盘和人口,当她是死人吗?
幽州兵马出动,配合萧逸的行动,牵制北魏兵马。
刘章冷冷一笑,“燕守战过去不是朕的对手,现在更不是朕的对手。更何况领兵之人,区区燕云同沈。”
朝臣小心翼翼提醒,“燕云同是陛下的女婿,是否可以修书一封给对方。正所谓先礼后兵,并非我们以大欺小,而是小辈不懂规矩啊!”
刘章点点头,“那就修书一封给燕云同。若他识趣,主动退兵,朕看在宝珠的份上不和他计较。若他执意要打,朕奉陪到底。”
“陛下英明。”
……
没费什么功夫,燕云同收到了朝臣书写,上面盖着刘章私人印章的书信。
先是拉了一会家常。
宝贝闺女嫁给他,还不曾回过娘家,甚是想念。
翁婿二人,刀兵相见,最最为难的人莫过于刘宝珠。
燕云同身为刘宝珠的丈夫,何其残忍。
北魏和幽州,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为了一个燕云歌,幽州出兵,值得吗?
当心误了卿卿性命。
看完信件,燕云同心潮起伏。
他和信使说道:“本将军也不想打仗啊!幽州出产有限,一打仗,粮草就格外紧张。然而,永定帝倒行逆施,手段酷烈,一言不合就要诛杀所有人。我这做女婿的,是不是但凡有一句话不合适,永定帝也要诛杀我?”
“世子真会谁笑。东边数郡,本就是北魏治下,朝廷向来优待他们。他们不思报答皇恩,被燕云歌的蝇头小利一蛊惑,竟然公然背叛陛下背叛朝廷,杀官造反。此等逆贼,不杀留着过年吗?世子替一群反贼声张,莫非你反对我们陛下?”
“哈哈哈……”
燕云同放声大笑,满脸讥讽。
“说到反贼,这天下还有谁比你家陛下更大的反贼?北地大乱,他居功至伟。你家陛下先是反了大魏王朝,之后又反了北魏萧成业。论反贼,无人能出其右。”
“放肆!世子身为陛下的女婿,不思为陛下分忧就算了,竟然公然辱骂陛下。你这是大逆不道。”
“简直是放屁,臭不可闻。”
燕云同扇扇鼻子,似乎真的很臭。
他继续说道:“使者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幽州兵马隶属南魏朝廷,原则上来说我们和你们北魏朝廷是敌对关系。
燕云歌那里,名义上也是隶属南魏朝廷。南魏的兵将联合起来,攻打你们北魏,有何不可?
使者回去告诉你家陛下,莫要管得太宽。让他管好北魏治下,莫要插手他人家务事。”
“这么说,世子是铁了心要和北魏打仗?”
燕云同哈哈一笑,“使者眼瞎吗?我兵马都拉了过来,赶路上千里路诶,不打仗我跑这么远吹风吗?要不要给你看看家父的发兵手令,好叫你死了心,赶紧回去准备棺材,好歹能有一具全尸。”
“你你你……”
“使者就别你你你了,赶紧离开吧。本将军好说话,不斩来使。要是换做我家四妹妹,就你这副啰嗦唠叨的模样,早就斩杀了你。把你头颅一割,直接给我岳父大人刘章送去。”
此番话,瞬间勾起了使者内心恐怖的记忆。
燕云歌派人千里送人头,这事仿佛就在昨天。
那个女人,从来都不按牌理出牌。
一个女子,安静娴淑,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不好吗?
非得和男人一起争夺天下,简直荒唐!
女子做官,同样荒唐。
南魏皇帝让一个女子做官,迟早要完。
使者拱拱手,迅速离开。
他一定要将燕云同的嚣张跋扈,言行肆无忌惮,如实禀报陛下知晓。
一定要给嚣张的燕云同一个深刻的教训。
……
燕云同的牵制,只是暂时的。
早在出兵之前,燕守战就给燕云歌去了一封信,明言他不会和刘章真正翻脸。
幽州现在的处境不妙,四面被围,孤悬在外。
若是和刘章彻底翻脸反目,惹得刘章不顾一切攻打幽州,那就麻烦了!
燕守战很坦诚,也可以说是认怂。
幽州兵马不如凉州兵马。
两军对垒,输多赢少。
刘章家底子厚实,就算输了,他也输得起。
大不了修养一年,又能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