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辉到公司后,发现热闹了许多。
除了老魏,今天公司所有人员都到岗了,虽然全都戴着口罩,但各个办公室里的气氛却格外热烈,要么在吐槽疫情期间一些不好的现象,顺便在给沈老板点个赞。
沈辉屁股还没坐热,汇报工作的就来了。
“沈总,给你带了点老家的特产。”
江悠兰将一大包东西放在茶几上,送礼送的明目张胆。
沈辉瞅了一眼,问:“什么东西?”
江悠兰道:“就是些老家的蘑菇啊木耳啊什么的。”
沈辉点头:“行,一会拿去给吴杰吧,别放我办公室。”
江悠兰说声好,又坐在沈辉对面的椅子上,乐呵呵地说道:“哎呀,这个年过的可是把人闷死了,来了还要关半个月小黑屋,差点没把人给憋出病来。”
沈辉瞧她:“你就给我汇报这些?”
江悠兰振振有辞道:“听听员工的心声也没什么不好嘛,要是谁来了都只说工作,时间长了您不觉得有些脱离群众吗?再说我才刚回来,也没啥工作要汇报的。”
沈辉往后一靠,道:“说说我听,你都有啥心声。”
江悠兰道:“可多了,现在好多公司裁员,咱们公司福利待遇这么好,我以前的好多同事都羡慕死了,最餐的是我前主管,那会一个月拿三万多块,刚贷款买的房子,一个月要还两万房贷,现在被裁掉了,媳妇又没上班,在家带孩子呢,再找不到工作就得破产了。”
沈辉直皱眉头:“给我说这些干嘛?”
“呃……”
江悠兰傻眼了,不知道该说些啥。
本来满心兴奋,想跟老板表达下感激之情的。
可好像表达错了呐,这些话找杨姗吧啦几句没问题,可跟老板吧啦好像不太对。
灰溜溜的出了董事长办公室,江悠兰还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有点得意忘形了啊!
刚刚上班的部门经理都过来报了个到,沈辉才算安静下来。
可没坐几分钟,电话又来了。
然后,接了两个小时的电话。
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
欧佩克减产会议明天要召开,今天是最后一个交易日,已经入场的在焦急等待,没有入场的也在关注,各处打探点消息,而星海无疑是国内各大机构关注的焦点。
这是一次真正的全球范围内的大会战。
由金融寡头和石油输出国欣起的投机大战,并吸引了大量的机构和投资者入场,尘埃没有落定前,除了个别人,没有人能预料到结果,只能焦急的等待。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场真正的豪赌。
赌赢了,赚个盆满钵满。
赌输了,一夜回到解放之前。
跟这场战争比起来,去年七月的黄金大涨和九月的原油大战只能算小规模冲突,不论规模还是波及的范围都超出许多倍,甚至已经涉及到了国家层面的较量。
星海已经入场,并且已经把空头做死。
结果如何,明天自会见分晓。
晚上比较平静,多空双方的厮杀依旧惨烈无比,星海入场早,早在春节之前就已经开始布局,已经吃到足够的筹码,坐看多头和空头拼的刺刀见红。
美洲市场开盘之后,沈辉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回家了。
没什么好看的了,剩下的就是等结果。
等明天欧佩克减产会议的结果。
到了滨江花园,吴杰拎了一大堆东西上楼,交给林月婷。
全是几个回来的部门经理送的,都是些老家的特产之类的东西,还不至于傻的给沈老板送什么值钱的东西,有东北的蘑菇,也有川蜀的风干肉之类的。
暴风雨来临前,全球各地都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之中。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周五,所有人都在等。
到了晚上,终于有消息传回来。
欧佩克减产会议开的很短,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最终谈崩,未能达成减产150万桶/日的协议。消息传开后,WTI首行合约一度跌至每桶41.05美元的日内低点,与前一日比下跌10.56%,为2014年年底以来的最大跌幅;布伦特原油期货首行合约一度降至每桶45.18的日内低点,与前一日比跌幅达到9.62%,多头们瞬间集体扑街。
俄能源部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由于欧佩克和非欧佩克减产国总计24个成员未能就下一步如何应对达成共识,从4月1日开始,这24个国家将不再受到生产上限或减产的约束,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单一国家不会跟踪并分析市场走势。
John Kilduff认为,如果没有至少100万桶/日的额外减产,美国西德克萨斯轻质原油期货价格可能会跌至不足每桶40美元的水平。
沃途金融公司创始人Vincent Viola表示,油价将会测试35美元/桶的关键点位,石油勘探和生产区块将会出现混乱,很多企业将会出现破产和更替。
似乎一夜之间,局面就彻底反转。
各种杂乱的声音你方唱罢我登场,让多头们更加忧心忡忡。
然而,这还不是最绝望的。
最让多头们绝望的是,沙特发飚了,3月7日,沙特阿美强势回击,宣布大幅调低原油定价,并宣布下个月产量将远超1000万桶/日,甚至可能达到1200万桶/日的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