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恰如眼前的蓥河之水,正在那二人的情意绵绵之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去。
吴京墨虽已出了房门,仍觉得背后滚烫,而且还像被人用针扎了一般,芒刺在背!
他不由地深深的呼吸了几口雨后清新的空气,方才觉得舒坦了几分。
“启禀大人!发现线索!”一个府兵匆匆来报道。
“在哪里?是何物?”吴京墨眼前一亮,急忙问道。
“回禀大人,是一把刀!小的们在河边发现的!”
那府兵说着,将一把用布包着的弯刀呈上他手中。
那人的兵靴已除,裤腿高高挽起,束于膝盖以上几寸之处,但仍是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水来。
吴京墨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那块布头,定睛一看,正是一把细细长长、形如柳叶的弯刀!
那刀柄是绘了金的,拿在手上还松松垮垮的,正巧符合叶无双和那邓姓铁匠的描述!
吴京墨将那把刀拔出刀鞘后,细细一看,那刀刃又薄又利,但却已生出了斑斑锈迹来。
那星星点点的锈迹尚浅,应该是刚长出不久。
“你刚才是说,这刀是在河边找到的?那可是在水中浸着呢?”
吴京墨一抬眼,问道。
“启禀大人,确是在水中摸出来的。就在那边石阶旁!掉在那污泥河沙之间,乍一看还真是发现不了!我们也是摸水老半天,方才发现的!”
那府兵讨巧的笑道,定是想着立功讨赏来了。
“干得漂亮!回府有赏!”吴京墨朝他鼓励地看了一眼,笑道。
“乘风兄弟!有重大发现!请出来一看!”
吴京墨朝房门内吼道。
路乘风手中拉着那璇玑便急急踱了出来,甫一出门,见吴京墨手上正拿着一把柳叶弯刀,惊慌失色道:
“柳叶刀!这刀何来?看这水渍锈斑,皆是浅浅淡淡的,应当是入水两日左右,方才新生的锈痕!这刀柄松松垮垮的,应当就是我们在找的那把刀!”
路乘风将那刀接了过来,在手中挥了挥道:
“这刀柄松松垮垮的,甚是不好使力,还好如此,不然再扎的深一些,小谷子便捡不回他那条命了!”
吴京墨朝那入水台阶的方向,努了努嘴,向他示意着。
随即,便将脸转向璇玑,问道:
“璇玑姑娘,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路乘风挥了挥手,大声惊叫道:
“这定是那女凶徒栽赃嫁祸用的!”
随即,他清了清嗓子,又淡定了下来,说道:
“刚才璇玑已经言明,前日那前任花魁的侍女忽然赎了身、出了楼,近期内亦没有新人完礼,也没有其他人出楼的。那么,我们昨日在京郊九曲河边所见的被害人,应当就是前任花魁——雪舞的侍女!那么,此案疑凶就很可能是那雪舞了!”
稍作停顿以后,他又接着推理道:
“然而,雪舞此人,系前任花魁,想必因为璇玑来后,夺了她的花魁,对璇玑有所嫉妒。刚才璇玑也说了,她与雪舞之间,无甚来往,便可知,二人之间,早有嫌隙!因此,从此处上岸,将犯罪证据故意丢弃在这里,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嫁祸璇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