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妃和姚昭训面面相觑。
她们都觉得今天的萧侧妃古里古怪的。
在萧兮兮的催促下,两人举起酒杯。
酒杯轻轻相碰。
萧兮兮笑着道:“平时我们总是一口一个姐姐妹妹,那都是客套话,今天我真心实意地喊你们一声姐妹,以后要是我不在了,你们记得提我照顾好太子,。”
说完她也不等对方反应,就仰头饮尽杯中酒。
李侧妃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吗?”
姚昭训没说话,但也是一脸关切地看着萧侧妃。
萧兮兮笑了笑:“我养了那么久的鸡鸭猪鹅,如今全送人了,种的菜也全没了,忽然觉得人生真是无常啊,说不定明天我就跟那些菜和家禽一样,忽然就没了,我现在先跟你们打声招呼,也省得将来分别的时候连一句道别都来不及说。”
李侧妃放下酒杯:“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姚昭训也道:“有什么麻烦您就说,虽然我人微言轻,但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都会尽力的。”
萧兮兮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没事,我就只是单纯地抒发感慨而已。”
今天这顿午膳格外丰盛。
可李侧妃和姚昭训却吃得心不在焉。
她们离开的时候,萧兮兮忽然叫了声:“宝琴,把麻将和扑克牌给她们,以后那些东西我也用不上了,全送给她们。”
宝琴赶紧照做。
麻将和扑克牌被分别送到李侧妃姚昭训手上。
姚昭训完全没有得到礼物的欣喜,反倒有种莫名的担忧。
“萧姐姐真的没事吗?”
萧兮兮单手撑着头,脸上红扑扑的,眼睛也很迷离,明显是喝醉了。
她嘿嘿一笑:“我没事。”
李侧妃低声对宝琴交代。
“萧侧妃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来找我。”
姚昭训忙道:“还有我!”
宝琴点头说好。
她把人送走后,和另外一名宫女将萧侧妃扶起来。
萧兮兮却推开了她们的手。
宝琴:“您醉了,奴婢扶您回房去歇着吧。”
萧兮兮晃了晃脑袋:“我没醉,我就是头有点晕,我想出透透气。”
她摇摇晃晃地走出门,独自站在廊下,看着光秃秃的后院。
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宝琴放心不下她,一直在不远处盯着她,见她忽然就哭了,被吓了一跳。
“娘娘,您这怎么了?怎么哭了?”宝琴一边问,一边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萧兮兮接过手帕按住自己的眼睛。
她哽咽道:“我什么都留不下。”
宝琴一头雾水:“您想留下什么?”
萧兮兮放下手帕,伸手抱住宝琴,眼泪不住地往下掉落。
宝琴轻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没事没事,就算没了那些菜和家禽,奴婢依旧能给你弄好吃的,您以后不管想吃什么都可以跟奴婢说,奴婢都给您做。”
萧兮兮哭着道:“你怎么这么好?”
宝琴:“因为您也很好呀。”
萧兮兮费了好大劲儿才渐渐收住眼泪。
她用手帕擦掉泪痕,吸了吸鼻子:“你跟我来。”
宝琴跟着她走进卧房。
萧兮兮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卖身契。
“这是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即便我哪天不在了,你也可以决定自己的去处,不必受他人摆布。”
原本宝琴是忠武将军府的下人,后来她跟着萧兮兮进宫,薛氏便把宝琴的卖身契也一并给了萧兮兮。
宝琴看着面前的卖身契,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