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站那儿不进去?”郑氏起来了,见清雨站灶房门口不进去甚是纳闷,“弘羽起了吗?”
清雨赶紧抹一把泪,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起了吧?可能出去玩了。”
郑氏也没在意,弘羽那么大个人,一大早也许跑哪儿溜达去了。
母女两个做好饭,那天已经大亮了,弘羽还没回来,郑氏不由得急了,“这孩子平日里也不瞎跑,这都饭点了,也不知道回来。昨夜你是不是给他吃多了?”
弘羽贪吃,郑氏见识过,饭时那是顿顿不落的,今日真是让她诧异。
清雨点点头,勉强笑道,“管他呢,也许伤好了走了也说不定。”
“那就没良心了,”听她这么说,郑氏面色不快,“好歹也是咱们把他救活了,不说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至少也得说一声再走啊。”
清雨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解释。真相她不敢告诉郑氏,可看着她冤枉弘羽,她心里又觉得难过。
咬咬牙,她觉得与其让郑氏担惊受怕,还不如就这么瞒着算了。
只是苦了弘羽了。
一天她精神都恹恹的。
傍黑时分,刘老爹来叫她,说是义庄又来了不少死尸。
她匆匆扒了几口晚饭,和郑氏交代一声,就同刘老爹出发了。依然如往常,她和刘老爹一人提一盏明明灭灭的灯笼,急匆匆地走在夜间的小路上。
黑黢黢的夜幕,伸手不见五指,走熟了的小路,不用看也能摸着。只是今夜,似乎格外安静了些,连声虫鸣都没有。
这让陆清雨没来由头皮发紧。
“老爹,我怎么心里慌慌的?”陆清雨心中不祥的预感慢慢攀升,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刘老爹的袖子。
刘老爹伸手拍拍她的肩,安慰着:“没事没事,天天走的路,怕什么?”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想:到底是个女娃,跟他干了这么多天,胆子还是小。
陆清雨心头的不祥感不仅没减轻,反而随着越来越接近义庄更加重了。
义庄的大门依然开着,两盏西瓜灯笼挂在大门口的门楼下,在晚风中明明灭灭地晃着,为这不祥之地越发添上几丝阴怖。
“老张头,我来了。”刘老爹站门口喊了一声,大摇大摆跨进门槛。
陆清雨心里犹豫了下,也跟着进去。
大门在他们身后哐当被关上,像是在心头重重捶了一下。
她霍然回头,就见门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黑衣蒙面人,无声无息地逼近。
“老爹……”她惊吓之余,发现声音在嗓子眼里竟然发不出去了。
“他娘的,老张头睡死了么?”刘老爹咋咋呼呼的还往前走,不料还没走几步,就被人一棍打在后脑勺上,扑倒在地。
陆清雨静静抠着腰间的牛皮包,额头上冷汗涔涔,结结巴巴问,“你,你们是谁?我,我就是个缝尸的,跟你们无冤无仇……”
黑衣蒙面人并不理她,一人上前一把扭住她的双臂,疼得她几乎滚下泪来。
另一个人把倒在地上的老张头往停尸的屋里拖。
陆清雨跌跌撞撞的被人给拖进屋里,就见当地一张椅子上绑着一个人,嘴里塞着一块破布,一见她呜呜叫,不是老张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