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雨母女两个听明白之后也是吓了一大跳: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死了?
“是被人拧断脖子死的,脖子上还有一个咬出来的洞……”杨氏拿手帕子抹着眼角,陆清雨看到那上头并没有湿,心知这个杨氏对那远房侄子没多少感情,装样子罢了。
只是她侄子死了,跑她家里做什么?
“这是,被野兽咬死了?”郑氏面色惊疑不定,掂量着问杨氏。
“什么野兽咬死的?脖子都拧断了,野兽能拧脖子?”杨氏没好气,一口呛回来。
陆清雨看不过杨氏的做派,冷哼道,“谁知道是不是人做的?说不定做多了亏心事被鬼找上门呢。”
杨氏闻听,顿时瞪圆了一双细长的眼,死死盯着陆清雨,咬牙切齿道,“小姑娘家家的可别瞎说,我那侄子可是心仪你的,别到时候来找你。”
这话相当恶毒,作为一个婶子说出这样的话,郑氏心里一片寒凉,忍不住反驳,“她二婶,嘴下积德。小雨跟你那侄子八字都没一撇,要找也找不到我们头上。”
她没好意思说恐怕会找你们吧。
不过杨氏猴精猴精的,自然听出话中话,气得冷哼,从牙缝里挤话,“当然找你们,叫你家那野男人出来,有人看见是他干的……”
陆清雨怔了怔,旋即冷笑,“二婶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侄子死了就胡乱赖别人,你有凭证吗?若是没有,我到衙门告你个诬陷之罪!”
杨氏也不是吓大的,当即反唇相讥,“随你!不过先把你家野男人叫出来对质。要是他干的,别怪老娘我不客气!”
“再随口胡扯我撕烂你的嘴!”郑氏忽然上前一步,对着杨氏扬了扬手。别看她平日里温顺善良,但涉及到清雨的名声,她就成了护犊子的母老虎!
杨氏还从未见她如此凶狠,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大嫂子急什么?不过是叫他出来对质一番,又没说把他怎么样!”明显软下来了。
陆清雨心内冷笑:怪道人家说“精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像杨氏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儿,专拣软柿子捏。
她们母女之前没少被杨氏母女欺负,不过自打她穿过来,硬气起来,连带着郑氏也知道反抗了。
不过弘羽那个样子,陆清雨不想让他被杨氏看见,只道,“他不在家呢。”
杨氏一听弘羽不在,顿时来精神了,细眉一挑,笑得不怀好意,“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有人看见他把我那侄子杀了的,你们还护着?要是搞到衙门,治你们个知情不报之罪,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啊呸!”陆清雨见她如此嚣张,照她脸上啐一口,“弘羽不在家就是他杀人了?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我还说你昨儿夜里偷汉子呢。”
杨氏气得面色红了青青了白,陆清雨二叔陆书同是个软蛋,杨氏在外头本就不干净,如今被她一语戳中心事,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小贱人,你哪只眼睛看见的?走,咱们找里正分辨去!”杨氏作势就来扯清雨的胳膊,被她巧妙地躲开了。
她心里惦记着弘羽,没功夫跟杨氏胡缠,于是就放出个杀手锏,“昨儿你闺女给弘羽下药的事我还没跟她料理清楚呢,正好,我这会子有功夫,干脆到你家找她去……”
杨氏一听她要去找陆曼儿茬,当即也不再叽歪,撂下几句狠话就回去了。
郑氏就拉着陆清雨,不无担忧,“你说,会是他干的吗?”
陆清雨想想弘羽平日一步不离地跟着她,虽然不怎么说话,但看她的眼神明显和看别人不同,最听她的话,按说不会瞒着她做什么坏事。昨日陆曼儿来过,他中了那种药,谁知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只是怎么就找上杨铁蛋了呢?莫非是见杨氏来了,误以为她要给自己做媒?
也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