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要到银子,陆清雨也不会坐以待毙,她想了想,带着弘羽去了驿馆,找西楚二皇子楚云朗去。
驿卒替她通报了,陆清雨和弘羽进去,见到了楚云朗。
楚云朗穿着一件雪白的长袍,腰间系着黑玉腰带,黑白相配,十分俊俏。
看见陆清雨背后站着的男人,他的面色顿时冷若寒霜,指着弘羽,命下人,“把他轰走!”
陆清雨知道他还记着那日弘羽给他刮痧的仇呢,不由得嘻嘻一笑,“殿下今日气色甚好,不易动怒哦。”
楚云朗挑眉,“你来就是跟本殿说这个?”
听他语气,就知道他还火着呢。
“当然不是,”陆清雨摆摆手,殷勤地走上前两步,笑道,“民女来就是想看看殿下恢复如何了。我们做大夫的,遇到疑难杂症总是想治好的,病人吃了药后有什么反应也是我们关注的,这就叫回访。”
她文诌诌地解释了一通,楚云朗听懂了,“不错,你还挺负责。”
“那殿下把这几日您喝药的效果细细跟民女说说吧?”她已经把楚云朗当作病号,言语没那么拘谨。
楚云朗也不在乎,真的跟她说了服药后的状况,“这几日头没那么紧,也睡得着了……”
“殿下真是好福气,这头风的毛病想来能治好了。”陆清雨在肯定自己药方功效的同时,也不忘拍拍楚云朗的马屁。
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楚云朗虽然没有表现得多高兴,但面色有了明显的回转,可以说从方才的暴风雨到现在的多云了。
“殿下这方子用的还好,不过还需要再添几味药……”
“添什么药?”楚云朗抱着胳膊看着一脸殷勤笑意的陆清雨,心里直打鼓。
这丫头要说医术,那是相当高明,简直可以用得上药到病除、妙手回春这些词了,唯一一点不好的地位,就是太贪财了。
他这个病,还没治几天,一万多银子就已经填进去了。
其实有人能给他治好病,曼说一万两银子,就是十万两银子,他也舍得。只是一想想这丫头变着法儿从他手里捞银子的嘴脸,他就觉得不舒服。
说起药方来,陆清雨可是货真价实地懂行,当即道,“我看你内脏有热毒,再添几味,就牛蒡子、玄参、桔梗吧。”
“这个有什么用?”楚云朗淡淡问道,心里嘀咕着是不是为了从他这里捞银子随便加的什么药。
但陆清雨却一脸严肃地告诉他,“这可是十分厉害的一个解毒方子,眼下天儿热,又不下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瘟病,用了这个方子,有病治病,没病防病。”
楚云朗刚要说“我用不着”,就被她一口打断,“殿下,您这身子格外需要!”
好吧,他这身子的确不怎么样,他还能说什么?
陆清雨见他不语,知道这是答应了,就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
楚云朗一见着这手指在他眼前晃,脑袋就疼,气得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磨牙低吼,“又要银子是吧?你怎么不抢?”
弘羽上前,攥住他的手腕,冷声喝道,“放开!”
楚云朗气急败坏地松开陆清雨的手,瞪着弘羽咬牙切齿,“你这个醋坛子醋瓮,这么个贪财的婆娘,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稀罕呀?给我我都不要!”
“那是因为你养不起呀!”陆清雨也不恼,笑嘻嘻接话,“殿下,咱可是凭本事吃饭的人,抢银子那种违法的事儿民女不干,您,放心吧。”
楚云朗气个半死,只觉得脑袋又嗡嗡叫,赶紧让人拿来银票给陆清雨,换来那张十分厉害的解毒方子,扶着脑袋躲屋里去了。
陆清雨揣着那张银票上了马车,一路上掏出来看了不知道多少次,次次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弘羽微笑望着她,只觉得这丫头贪财的小模样也是那么美好。
楚云朗还说不稀罕,哼,巴不得他不稀罕呢。别人不稀罕跟他有何关系,反正他稀罕,稀罕地要命。
“弘羽,你快看,这可是一千两的银票哎,”陆清雨推了推看着她傻笑的弘羽,一脸的惊奇,“先前我都没顾得上看仔细,没想到这银票上的字这么好看,写得真端正!”
弘羽陪着笑,伸头去看,像是被陆清雨的笑给感染了一样,他也跟着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
回到家里,陆清雨就把银票交给郑氏收好,让她再去买几亩良田,又给弘羽等人分派了活儿,制作土坯,砍竹子,看木头,让大家都忙活起来。
八月十五这晚,清雨家院子热闹非凡,郑氏和小桌子娘做了满满一桌子好菜,又从镇上打来米酒,买了月饼,请了隔壁刘老爹一起坐了,分了两桌。
大家喝酒吃菜,好生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高兴着,门外忽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她们推开篱笆门走进来,站在桌边,就那么看着他们。
陆清雨定睛一看,不是她二婶杨氏和陆曼儿吗?
这娘两个怎么来了?
他们没请她们呀?
郑氏是个厚道人,即使杨氏母女不好,可念着陆书同的情分,她还是起身让着她们,“怎么来了?坐下来一块吃?”
杨氏和陆曼儿喜上眉梢,就要挤过来,却被陆清雨一把给推到一边,“没位子了。”
杨氏和陆曼儿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郑氏看不过去,“到底是亲戚,何必这么生分?”
“娘,不是我要生分,是她们想跟咱们生分啊!”陆清雨想起之前陆曼儿和杨氏对他们做下的坏事,就一肚子火,“娘忘了吗?陆曼儿还帮着别人来杀我,这样的亲戚,咱们可要不起。”
郑氏被她一番话说得无话可说,也就不想搭理杨氏母女了。
杨氏和陆曼儿还赖着不走,可劲儿瞅着那一院子的大小伙子,还有那喷香扑鼻的饭菜。
陆清雨一看陆曼儿那眼神,就知道她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即就起身,摸了把扫帚,对着她们母女扬起来,“再不走,我要打人了。”
杨氏来气了,哼哼道,“你别忘你爹刚死的时候,你二叔是怎么照顾你们母女的。”
“那是我二叔,不是你们!”陆清雨把扫帚一举,做势要打,“我二叔要来,我二话不说,请他上座。你们两个什么玩意儿,也敢来这里掺合?”
杨氏和陆曼儿害怕她真动手,吓得慌里慌张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