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娘子正文卷一百一六金陵重逢这般想着,楚云朗越发不敢轻看弘羽,面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为萧珩开脱之后,弘羽就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的打算,“太子殿下命我等寻找陆大夫下落,已经查询多处,唯有驿馆还没搜查,还望殿下不要惊慌才是!”
人家也并没有说要强行搜查,话里话外更没有商量的余地,却让楚云朗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驿馆可是南梁的地盘,堂堂一个太子搜查一个驿馆,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楚云朗面色忽地玩味起来,这个死士,还真不能小觑。
一边的萧珩几乎都想拍掌叫好了:瞧瞧人家这话说的,驿馆是南梁的地盘,他想搜就搜,还废什么话呀?
只是刚才他为何没想到,还被楚云朗气了一顿?
不过看到楚云朗脸色不好,他心里又觉得扳回一局,舒服许多。
弘羽一声令下,十几个死士就分赴各屋,一顿搜查之后,回来都摇摇头。
看来,陆清雨的确不在驿馆。
也是,谁把人抓走还会藏在自己身边?
楚云朗目前身在南梁,又身有痼疾,他定是需要清雨这样高明的大夫的,如此,清雨的安危就有了保障。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楚云朗会不会把她偷偷地送往西楚,将来等他返回去,再让陆清雨给她看病。
毕竟,他们的势力难以插进西楚,若真让他把陆清雨送往西楚,想救她,可就势如登天!
去往西楚的路,有水路有旱路,楚云朗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那么,水路最为便利。
何况,戏班子班主也交代,他们是从后窗把陆清雨给吊下去的,后窗下面就是条巷子,出了巷子不到一里地,就是大运河。
悦来客栈的小二也证实,当时把陆清雨送往船上,开往哪里,他们就不知道了。
眼下,只能走水路去追。
只是,楚云朗这个人,他当然不会放过!
楚云朗袖手看着萧珩气哼哼地甩袖带人走了,这才慢条斯理地弹了弹并未沾染一点灰尘的衣摆,往屋内走去。
身边的谋士蹙眉忧虑道,“殿下,如今的处境更加微妙,这南梁也不是长久之地啊。”
“比起西楚,南梁已经很好了,”楚云朗微微一笑,“起码,南梁太子不会随意加害于我。”
谋士看着他那张妖冶的侧脸,暗暗叹气,可惜了他们殿下这幅好容颜,出身不好,一切也都免谈了。
傍黑时分,楚云朗忽然吩咐小厮收拾行李,谋士不解,问他。
他只幽幽看着天,“他们都查到这里,你觉得会就此罢休吗?”
谋士捉摸不透,却没有再问。
夜里,子时,驿馆忽然燃起大火,从楚云朗的房间开始烧起,浓烟冲天,火舌吞噬着屋内的帐幔、窗帘,很快就蔓延成一片。
驿卒奔跑叫喊,提着水桶穿梭于熊熊燃烧的大火之间。
城内某处的院子里,楚云朗站在院中,看着那漫天火光,面色无波。
谋士佩服无比,“殿下真乃神算!”
楚云朗哂笑,却什么都没说。此时的陆清雨,该踏上去往西楚的路上了吧?
再过几日,他也该启程了。到时候,西楚相见,想必非常美妙。
他转身进屋,写了一张纸条,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了那鸽子。
另一个方向。
悦来客栈,弘羽的人,正在一五一十地禀报驿馆火烧的情况,“那位西楚二皇子早就跑了,住在城中一个客栈里。刚写了一封信,不知要给谁的。”
说完,递给弘羽一个小小的竹筒,弘羽从里头抽出一张纸条来,上面蝇头小楷写着,“你让我办的事办完了,你呢?”
“这是给谁写的?”甲二凑上来看完,忍不住问弘羽。
“跟着鸽子自然就知道了。”弘羽又把竹筒恢复原样,捆在鸽子腿上,放飞出去。
死士在凌晨回来,说是一路跟踪到柳府。
这下弘羽明白了,想来楚云朗跟余紫苑在联系吧?
只是这两个人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能让一个沦为人质的西楚二皇子和南梁的丞相之女有了瓜葛!
不过虽然不知道这两人背后搞什么阴谋,但他猜得出来,这次陆清雨被绑,余紫苑恐怕脱不了干系。
先前他向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余紫苑的,可又怕陆清雨跟着担惊受怕。谁知却被那个蛇蝎女人抢先一步,对陆清雨下了手。
这次,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柳府在次日夜里,也起了一场大火,只是那火起得莫名其妙的,只是在柳老夫人的院子里烧起来的,听说是蜡烛火舌吞着帐幔,很快燃起来的。
余紫苑就歇在柳老夫人外间的碧纱橱里,夜里忽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听见里面毕毕剥剥的声音,她一个激灵翻身爬起来,死命地喊着丫头,去往里屋。
就见屋内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帐幔、窗帘,还有木头柜子,能烧的全都烧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心想前世并没有这一出啊。
即使再活一世,从未经历过如此阵仗的她,还是惊慌失措。
柳老夫人也被吵醒,起来就见那大火已经窜上了房顶,吓得就要下炕。
谁知她慌乱中,差点一头从炕上栽下来,当时脸都变了颜色。
好在余紫苑带着丫头,把她连拖带扶地从炕上架出去,这才幸免于难。
柳如玉和她娘杨氏也都匆匆赶来,见着柳老夫人带着余紫苑狼狈不堪地站在院子里,她心里忽然高兴起来。
没想到也能看见余紫苑如此狼狈的一天啊。
只是当着大家伙儿,她脸色还是一丝不显的。
柳老夫人惊魂未定,好像苍老许多,不停地念叨着“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佛祖到底也没有保佑她,还是把她的院子给烧了个稀巴烂。
她们两个无法,眼睁睁看着一院子的东西毁于一旦,急得都要哭起来。
柳如玉在一边看热闹看得一头劲儿,见状,就冷嘲热讽起来,“祖母,不是我说,咱们家住进晦气的人,晦气的事接二连三就来了。先是祖母您病了一场,好不容易好了,院子却又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