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咏德也笑了：“不错，楚家已经将他逐出家门了，初颜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的确没必要帮他。”</p>
“这家伙虽然看着轻佻，但确有几分本事，”秦光远抿了一口清茶，“之前听爷爷和父亲聊起，他似乎坏了齐王的大事，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和他走近为好。”</p>
“实在难以想象齐王和爷爷他们计划的东西会被这个小子破坏。”秦咏德也是感慨连连，在他心中，齐王是何等存在，还有他们爷爷那一辈的人，自己在他们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只有低头听教训的份，这小子竟然能和他们同场竞技，似乎还让他们吃了大亏，怎么做到的？</p>
“应该是皇上另有安排吧，他只是被推到台前的人物而已。”秦光远有些迟疑，想来想去就这个理由最充分。</p>
两兄弟决定袖手旁观的时候，另一个包厢里也很热闹，一群人在对主位一个青年说道：“碧少，下面那是新上任的绿帽子爵祖安，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伊志丙了，有好戏看了。”</p>
被众星拱月的那青年长相俊朗，鼻子高挺，但是鼻尖仿佛钩子一般，再加上极薄的嘴唇，狭长的丹凤目，整个人显得有些薄凉狠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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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起身道：“走，下去看看。”</p>
其他人一惊：“碧少，为何突然要插手这种事情。”</p>
那青年笑道：“这个祖安可是我妹妹的忠犬，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嘛，姓伊的太目中无人了。”</p>
其他人纷纷笑道：“碧少果然体恤下属，走，去教训伊志丙。”</p>
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身去凑热闹。</p>
这青年自然便是碧玲珑的哥哥，碧家嫡长子碧子昂了。</p>
且说另一边高英、裴佑正拦着那些捕快，双方局势一触即发。</p>
开什么玩笑，他们请祖安过来，结果还要托祖安的福才能进门，丢脸已经丢得够多了，如果在当着这么多人的脸被赶了出去，他们以后真不用在京城混了。</p>
伊志丙脸色一沉：“怎么，你们想公然冲撞捕快？这罪名可就大了啊。”</p>
高英和裴佑脸色阴晴变化，显然也知道这罪名可大可小，不过事已至此，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p>
祖安正要上前说什么，忽然旁边传来一阵长笑：“这里在干什么呢，这么热闹？”</p>
原本正在二楼看热闹的玉楠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p>
另一边的秦咏德也忍不住哼了一声：“祖安这家伙果然彻底投靠了太子那边，以后不许他再进我们秦家的门了！”</p>
祖安好奇打量了一下对方，只见为首那人长得倒是很帅，只不过看着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词“狼顾鹰视”，对，就是这种感觉，让人下意识就心生警惕。</p>
伊志丙原本志得意满，毕竟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让柳家和裴家两个小子无能狂怒，他仿佛成了场中的焦点与主角。</p>
不过看到来人过后不禁脸色一变，气势陡然弱了三分：“原来是碧公子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p>
碧子昂笑着说道：“你在这里为难我的人，我能不过来么？”</p>
祖安眉毛一扬，什么时候我们成了你的人了。</p>
伊志丙有些蛋疼，如果是平日里，他肯定会给对方一个面子，不再为难祖安他们了，但刚刚自己才在玉楠那里胸膛拍得震天响，这个时候回去算什么事？</p>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碧公子误会了，我并非在故意为难谁，只是为了今天宴会的安全着想，所以才让他们查一下参与宾客的名帖的，所有的人都会查，并不存在针对他们。”</p>
听到他这样说，碧子昂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不见：“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不要，那就别怪本公子了。既然你要拿官面上的规则来说事，那我可要仔细问问了，阁下如今官居何职？今天调集京城捕快跑来维持秩序是你下的命令么？”</p>
伊志丙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是……是我爹担心这边百姓太多了，所以派人过来维持秩序。”</p>
他自己一介白丁，平日里凭借父亲的关系，自然能使唤这些捕快，但真严格算起来，他这属于违规操作。</p>
“哦，原来是伊大人，那不知道今天伊大人此举可有上报朝廷，可有朝廷回复的批文？要知道这里毕竟是烟花之地，派朝廷捕快来给青楼维持秩序，难免被百姓议论公器私用啊。”碧子昂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刀刀切中要害。</p>
“这……这……”伊志丙不停地擦着额头的冷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今天的事情是他自作主张调人过来的，父亲虽然知道，但也没有太放心上，要是真被人追究起来，说不定自己今天的行为会把爹坑得官职都丢了。</p>
他暗暗后悔，刚刚干嘛要自告奋勇下来挣表现啊，祖安这家伙果然是个瘟神，只要沾上了都是一身骚。</p>
正进退两难之际，楼上传来了玉楠淡淡的声音：“既然碧公子出来作保，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上来吧。”</p>
伊志丙如蒙大赦，急忙向碧子昂赔笑几句，然后逃也似地离开了。</p>
祖安望了楼上一眼，虽然刚刚只有惊鸿一瞥，但他已经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看来今晚碰到的这些事情都是这家伙搞的啊。</p>
两人明明才见过一次面，还在齐王府一起吃了顿饭，用得着这样针对我么？</p>
人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明明才见一面，就会一见钟情，同时也有可能下意识厌恶对方。</p>
显然玉楠就属于后一种。</p>
楼上包房已经放下了珠帘，显然玉楠嫌多</p>
看一眼都晦气。</p>
祖安收回了目光，向碧子昂拱了拱手：“多谢碧公子。”</p>
“不必谢，你是我妹妹的人，我自然要罩着你。”碧子昂打量了他一番，“之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一见，不卑不亢，果然不错。”</p>
“碧公子过誉了。”祖安淡淡地回道，对方说话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不过他倒也不介意，这应该是他们这类人的通病了。</p>
碧子昂笑了起来：“说起来，我还有几个朋友折在你手里呢。”</p>
祖安一愣：“还有这事？”</p>
他这段时间惹的仇人实在太多了，一时也想不起他说的是谁。</p>
“石昆还有顾衡顾行，平日里倒是跟我交好，”碧子昂很快话锋一转，“不过这些人吃里爬外，你杀得好。”</p>
祖安心中一凛，总觉得对方这话有几分敲打的意味。</p>
接下来双方又寒暄了几句，碧子昂邀请道：“我在上面有包间，要不一起吧？”</p>
祖安笑着说道：“下次吧，今天我们也订好了位置。”</p>
看着他前呼后拥的架势，祖安可以想象到了上面也是听那些人拍马屁，还不如和高英、裴佑喝酒更快意。</p>
更关键的是，对方的眼神和语气总有一种看奴才的感觉，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和赵昊还有秦始皇这些大-boss谈笑风生的，这家伙算老几？</p>
见他拒绝，碧子昂眉头微皱，不过很快掩饰过去了：“也好。”</p>
没再说什么，一行人很快离去，待离远了过后，他的同伴在一旁嘀咕道：“这家伙太不识抬举了，碧公子相邀他竟然拒绝。”</p>
碧子昂面无表情：“有本事的人总是有点脾气的，就像熬鹰嘛，熬熬就老实了。”</p>
另一边祖安三人落座过后，很快有侍女前来准备好瓜果酒菜。</p>
几人的位置虽然不是楼上的包间，倒也是一个极为雅致的位置，可想而知高英是用了心的。</p>
不过这样越发显得伊志丙的可恨，明明红袖招里是按照名帖准备好了位置的，偏偏他派人在外面拦着。</p>
如今整个大厅中至少还空了三分之一的座位，显然都是被那些捕快以各种名义拦在外面的。</p>
“祖兄，先敬你一杯，今日之事实在是让你见笑了。”高英有些羞愧地说道。</p>
“不要放在心上，主要是有奸人从中作梗。”祖安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p>
几人觥筹交错，气氛不知不觉热切起来，聊起了天南地北的事情，很快就说到了刚才的碧子昂。</p>
“他啊，就是天生的主角。”高英和裴佑不约而同地感慨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