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灼拉住素和,低声问道:“他会不会认出我们?”就算戴着绝隐纱笠,夭灼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毕竟这纱笠只对普通妖怪有用,虽然柳轻羽也不过千年修为,但他能当上妖界大将军,自然有过人之处。
“你放松一些,夜色昏暗,又离这么远,他能看得清?”素和自然是清楚这绝隐纱笠对柳轻羽是没用的,所以也只能求他眼神不好。
或许还真是没看清,本已做好打斗准备的两人竟顺风顺水的进入了拍卖楼。一进入人声鼎沸的拍卖楼,便见到一座宽大的台子,台子后面有一帘幕,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个人。台下全是妖怪,连楼上走廊也趴满了妖怪,欢呼声、吵闹声、吞咽口水声……全部混杂在一起。
夭灼双眉紧蹙,脸上对这地方的厌恶很是明显。突然,一只妖怪从后面跑了进来,差点没将夭灼撞在地上,踉跄了好几步,纱笠也歪了。那妖也没道歉,惹得夭灼更是不满,道:“什么破地方,乌烟瘴气。”
素和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小声点,这地方全是妖。”
夭灼小声嘟囔道:“还是蓬莱仙岛好,可惜看也没看几眼,又来这破妖界了。”
这时,一袒胸露乳的妖狸迎了上来,搔首弄姿的摆弄了两下,微笑着说道:“两位打哪来?”
素和道:“魔界。”
妖狸一听是女声也和之前那几个妖狸一样没了笑容,满是不耐的说道:“里面找个位子坐吧。”
素和道:“我想请问一下,今晚的活人里有没有一个年轻好看的公子?”
那妖狸闻言,掩口嗤笑了一声,回道:“今晚好看的且年轻的公子多的去了,我哪知道你说的是谁。”说罢,那妖狸扭着腰离开了。
这间拍卖楼,外面看着普普通通,但这里面却甚是华丽,华丽的不切实际,华丽的艳俗浮夸,颇是符合这些妖狸的品味,也难怪夭灼嗤之以鼻了。
这能坐在台下的,不是大富大贵的妖就是上古妖族的妖,突然来了两个戴绝隐纱笠的人,到还真是吸引视线。
面纱下的夭灼看着众人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往素和身边一靠,压声道:“素和姑娘,这还不是太高调了。”
素和压声道:“近水楼台先得月,离得近也好抢人。”
夭灼压声道:“甚是有理。”说罢,便坐正了身子,强迫自己忽略那些人的目光。
听她语气,显是对这位“城主”极为倾慕,极为推崇,只要能见到他,便是莫大的幸事了,谢怜忍不住微微一笑。
素和的位置刚巧正对上了台上帘幕后那个坐着的身影。看这椅子的形状,又看这拍卖了的风格,怕这个宝座还是个金子做的。
这时,一个手拿锣鼓的妖狸扭动着屁股走上台,妖狸打扮比台下任何一只妖狸还要妖艳。随着一声锣鼓声,整座大楼安静了下来。只听那妖狸捏着嗓子说道:“很是荣幸,依旧有那么多的贵客光顾,今日拍卖的都是上好货色,包您满意。”
话音刚落,三个彪形壮汉分别扛着三个被帷帳遮住的笼子走上台来,放下笼子后又赶紧离开了。
妖狸道:“今日的货,保证是近年来最好的,最美味的,想必各位客人等急了,来,嫣儿来给你们一一看看。”说着,那妖狸将第一个笼子上面的帷帳掀了开来。
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娇小玲珑,长得很是水灵,一双大眼透着恐惧,令台下的妖怪欢呼了起来。夭灼一见是个女孩,立即靠近素和,还未开口,就听素和抢话道:“没门,我可不是慈善家。”
夭灼低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不能不管。”
这种屁话素和早就听腻了,自己从来就没实施过,要是谁都救,还不累死。于是便回道:“我没有,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