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细作!而且是潜伏进来的斥候细作,一共有百人出头,准备和城外金兵里应外合。”
这个情报让李纲倒吸口冷气,居然不是收集情报那么简单,还要夺城,这可严重了,他看了看院子里的细作,很快便发现了不对,“这里没有百人,其他细作呢?”
“其他都隐藏在民夫中,卑职已经拜托王将军去抓捕了,今晚应该就能抓到。”
李纲稍稍松了口气,又问道:“还有别的情报吗?”
“还有一个重要情报,京城内还有一支金国细作,以收集情报为主,为首之人是原辽国南院兵部侍郎,在辽国赐名萧南,原名不清楚,从去年开始他们就在京城内活动。”
“难道他们从来没有过交往?”
“交往有过,在州西瓦子有一家林记杂货店,就是一个情报点,他们通过这个情报点进行联系,我估计大相国寺的那只信鸽就是他们。”
李纲大喜,连忙问道:“那你有没有派人去端这个情报点?”
“卑职正准备派人!”
李纲摆摆手,“那就不要派了,我亲自去看一看,你集中精力抓捕民夫中的敌军斥候。”
情报细作和斥候细作不一样,情报细作属于细作中的文职,危险性不大,张虎便点点头,“那就辛苦李相公了。”
天黑以后是各处瓦子的繁华时段,但战争爆发后,州西瓦子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喧嚣,几乎七成的店铺都关门闭店,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一些卖吃食和卖日常用品的小店还开着,但客人也寥寥无几。
瓦肆的客人都以中下层百姓为主,由于米价大涨,生意难做,赚钱的机会极少,大家都捏紧了钱包,不轻易出来消费了,以至各家店铺的生意都极为清淡,只有店主人坐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稀稀疏疏的行人。
但生意不错的倒是娼馆,瓦子里的行人也大多是奔着娼馆而去,战争爆发使很多人都抱着及时行乐的想法,所以娼馆的生意倒比平时更好。
林记杂货店位于州西瓦子西南入口处,进去不到十几步便可看见,是一座占地半亩的两层木房,二楼窗户下挂着一幅木雕招牌,刻着‘林记杂货店’五个大字,历经风吹雨淋,木雕板已经发白,字迹也不清晰了。
杂货铺的门半开着,店里都是一些木盆竹筐等日常用品,没有看见掌柜,只有一名伙计趴在柜台上睡觉。
这时,李纲带着几名随从走了进去,之前已有探哨攀上二楼,整座木屋里就只有伙计一人,李纲见这伙计也就十六七岁样子,他也不惧了,直接走进铺子。
伙计顿时醒来,连忙出来陪笑道:“客官要买点什么?本店一律半价。”
“我想买这座铺子,你们掌柜可在?”
伙计挠挠头,“掌柜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了。”
“没关系,或者你告诉我,你们掌柜住哪里?叫什么名字,我自己上门去找他。”
“我家掌柜姓丁,他住哪里我也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李纲瞪着眼问道。
伙计心中一阵发毛,怯生生道:“小人半个月前才来这里做事,只知道掌柜姓丁,其他一无所知。”
“那店里只有你一个伙计?”
“只有我一人。”
李纲有点傻眼了,这真是情报联络点吗?什么都不搭边,他之前把情况想得太美好,抓到掌柜就是一条线索,不料对方什么都没有留下,但万一有什么紧急情报,这伙计又怎么和掌柜联系?
李纲又狐疑地看了一眼伙计,他觉得这个伙计还有未尽之言。
想到这,李纲一摆手令道:“把人抓起来审问,给我掘地三尺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