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马上说道:“先生请讲!”
张明伟看到大殿内的人都看向他,便看向崇祯皇帝道:“皮岛大捷,乃是海战。从此以后,制海权便在我们大明手中,建虏只能在岸上干瞪眼的。换句话也就是说,以后登莱水师其实就是运输船队了,这就有点浪费了!”
他的这个说法,让大殿内的人都没有想到,意外之下,一个个更是用心听了。
“以后,大明水师的对手,是真正的海上敌人!”张明伟说着,见他们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便给他们举例说道,“西夷各国的水师,是当今天下最强的水师。只要哪里有财富,哪怕万里之遥,都会过去。如果当地的武力不够强,便是被他们奴役的下场。”
听到这话,左懋第有点忍不住了,便问张明伟道:“国公,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么?”
“是啊,他们如今在濠镜澳遵从当地官府管辖,算是安分守己的。”堵胤锡听了,也是附和左懋第道,“朝廷要是出钱,他们甚至都来帮朝廷打仗。”
张明伟一听,便立刻看向他们问道:“那一开始呢?濠镜澳的佛郎机人是老实来做生意的么?还不是被我大明打服了才会这样!还有,大员的红夷,也是同样如此,但被福建水师给打败了。这些西夷,那都是狼来的!”
左懋第听了,还是有点不解道:“如今不是已经好了么?我们足够强大,他们过来也只能听我们的!”
张明伟一听,便立刻看着问道:“那藩王分封海外之时,会不会发生冲突?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海外很多地方,都已经被他们给殖民,奴役了!要想藩王分封出去,必然是要从他们手中夺过来的。”
说到这里时,他的声音都冷了一分道:“还有吕宋那边,我大明百姓被那些西夷屠杀了几次?不说万历年间了,就是在崇祯十二年的时候,就有过一次。就算没有周王分封吕宋的打算,这笔血债要不要讨回?”
听到这话,左懋第便不说话了,其他人也不说话了。
这时候的他们,哪怕是明末最有战略眼光的堵胤锡,他们的视野,也大都只是局限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
相对他们来说,已经被张明伟洗脑过得崇祯皇帝,如今的眼界就已经比他们高了。
因此,听到这里,崇祯皇帝便立刻对张明伟说道:“那先生的意思,是怎么封赏登莱水师为好?”
张明伟听了,便马上回答道:“设立水师武备堂,重赏水师有功将士,可令他们进水师武备堂进一步学习和西夷水师交战的能力;对于郑福松,福及其父母,让他们来京师受赏。并把郑芝龙留在京师,可令其在水师武备堂任博士。至于福建水师那边,可令郑福松过去接手。登莱水师,则让郑鸿逵接手。”
说到这里,张明伟补充说明道:“大概是这么个想法,等国内安定之后,就是大明分封藩王之时,那时候,水师便是重中之重,得先未雨绸缪起来!”
崇祯皇帝一听这话,立刻便叫好道:“如此甚合朕意,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之后,他忽然又问张明伟道:“那东南沿海的那些钱,能归于朝廷了么?”
堵胤锡等人,听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张明伟一听便知道崇祯皇帝是指郑芝龙在海上收得保护费。
一年上千万两啊,难怪崇祯皇帝会惦记着!
张明伟听了,当即笑着说道:“陛下放心,那些钱迟早都是朝廷的!”
一听这话,崇祯皇帝就高兴了。抬头一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便笑着说道:“如此,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先生刚刚回京,想必也是累了的。”
张明伟一听,心中一个乐呵,还是自己这位“准丈人”懂自己的心啊,便点点头道:“舟车劳顿,确实有点乏了!”
堵胤锡等人一见,自然不会再说什么,便纷纷告辞,散去了。
张明伟见了,便也准备跟着走了。
一年多了,回家喽!
可谁知,他都还没来得及转身走,就见崇祯皇帝已经过来,握着他的手说道:“先生劳苦功高,朕一年多未见,甚是想念。不如今晚朕与先生抵足而眠,再聊个通宵!”
“……”张明伟听了无语,有点想骂人了!我是正常的好不好?
“陛下,我累了,需要休息!”
听到张明伟这话,崇祯皇帝便退而求其次道:“也是,是朕思虑不周。那这样好了,在宫里吃了再走,朕之前就已经知会了皇后,一家人都还没一起吃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