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你去不去,不去我们可不管你了呀。”林景浩说完一把拉开了门。
大树还是跟了出来,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显示得很无奈。
“我来开车,我和他们辖区的人还比较熟,万一要是遇上了,也好有个交代。”大树直奔驾驶室,他要将可能出现的风险降到最低点。
青山镇和绿柳镇之间只隔着一道牌坊,据说当年二镇本是一家,不过后来镇长死了之后,他亲生的二兄弟因为由谁当家做主的事情,闹分了家,然后就在全镇中间立起了一道牌坊,从此,天南海北各发展各的。
绿柳镇和青山镇相比起来,这些年已经明显的落后不少,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地没有像庞氏集团这样的企业,所以一进入绿柳镇的境地,就感觉整个荒凉了许多。最直观的感觉就是高楼大厦太少,新农村的标志小洋楼,也没有形成整体的景观,在它们的中间,还夹杂着许许多多低矮而破旧的瓦房。被调查人涂久的房子,就是位于其中的一间。
三人将车停在了涂久的门前,这是一间看上去年代久远的瓦房。其实,说它是瓦房都‘抬举’了它,因为从它的墙体来看,外层还是涂的原始的泥巴,破损的地方,露出的还是加厚的土砖。黑色的木门虚掩着,一推,感觉就像立刻就要倒踏掉似的一样。
“是谁呀?”听到门响声,屋内传出了一个男人苍老的声音。
“这是涂久的家吗?”即使是白天,屋内给人的感觉也是阴暗潮湿的。
“是警察同志呀。”从里屋摇摇晃晃的走出了一个人,年纪应该不是太大,但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头发更是已经花白,走路还有些长短腿,一瘸一拐的,看上去就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人。
“涂久在吗?我们想找他了解些情况。”
“我就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林景浩一听心里一凉,这个一看就是年岁已大,体弱多病的老人,怎么可能是凶残的杀人凶手呢!
“哦,我们是最近才调到这里的。我们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的低保卡使用的情况。”还是大树机警,立刻走上去扶住了老人。
“我说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呢,这边派出所的老民警呀,我基本上都认识,只有几个年轻的我不熟,应该就是你们吧。”涂久说话有点气虚,听上去就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
“对呀,您说得应该就是我们几个了。”裴锋一看大树的眼色,立刻也迎了上去。
“我的低保卡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我可是正正规规的经过了政府审批了的,我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要不是因为真困难,谁愿意去申请这个呀。”从涂久说的话里听得出来,应该是经常有人来核实他的低保使用资格。
“对了,涂大叔,你家就你一个人吗?”林景浩四处看了一下,这个家简直就是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屋内完全看不到一样值钱的东西,而且从家里的杂乱程度来看,应该也没有女主人。
“我年轻的时候干活摔断了腿,算是把命保住了。不过腿里面打了四根钢钉,再也干不了力气活了。后来,老婆嫌我穷,受不了也跟人家跑了。就剩下一个儿子跟着我,我也没钱给他读什么书,现在长大了,也是成天不归家了,专门在外面结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警官,不会是他有什么事吧?”涂久说着说着,突然惊觉了起来。
“您的低保卡,您儿子是不是知道密码?”林景浩心里一动,这可是一个新的情况。
“别说我那个游手好闲的孽种了,别说是密码了,连银行卡都被他拿走了。”说到这样里,涂久埋藏的情绪彻底的爆发了,病恹恹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您的儿子是叫什么名字?”听到这里,林景浩三个人都高度的紧张了起来。
“涂刚,不会是他真的犯事了吧,我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涂久说完一脸的沮丧,看来他早就已经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了。
“他现在在家吗?能不能叫他出来?”林景浩也不想在隐瞒他们的来意了。
“他!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他不是在外面流浪,就是在外面的网吧里面包夜,根本就不回家的,他哪里还把这里当家呀。”涂久说完,悲从中来,不由得顿脚捶胸,自顾自的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