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今日先生要考教你的女红了,你那帕子可绣好了?”一道温婉的声音传入耳中,蒹葭抬眼便瞧见了一美妇姗姗而来,目中流露出一片慈爱之情。
她肤色白皙,晕染双颊,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美妇人徐徐走进屋中,见着似乎有些怔愣的女儿,抿了唇,扬起一个浅浅的笑意:“怎的?可是帕子还未完工?先生可是说了,若是未完成便要挨戒尺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美妇人唇畔笑意深了些,还拿手虚挡着,无端便有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帕子?什么帕子?要绣劳什子的帕子吗?哦,是了。三日前吴师傅倒是有说起要绣一张帕子,不拘春兰秋菊哪一种,只要是与四季相关便成。
蒹葭想了想,倒是想到了这么一桩事,可那帕子她放哪儿了?
她想了想,倒是没想起来,只隐约记得似乎裁了一条天青色的帕子,准备用翠绿色的丝线勾一丛修竹,不多,三两枝足矣。
之后这帕子是谁收起来了?好似是春花给拾掇起来了。
这一下,渐渐便清晰了起来。蒹葭穿了鞋便喊了一嗓子:“春花,快拿我的绣品来!”
那声气儿中气十足,倒叫蒹葭自己唬了一跳,她偷偷掀眼皮瞧美妇人,便见对方满脸不赞同地看着她:“蒹葭,你可是相府千金,如何能这样大声喊叫,不成体统。若是叫凌泽瞧见了可如何是好?以后你可是要做王妃的。”
王妃?谁在乎呀。蒹葭隐隐觉着有些不是滋味,好似成婚与她而言是很怪异的事情,她不应当在这等着某某人来求娶。
可她应该怎样?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她只能讷讷地点了点头,抓起春花递来的帕子便走。可走了三两步才发现,她走得极快,将春花连带着她娘亲都给落下了。
蒹葭脸上有些讪讪的,停住了脚步,有些心虚地望着美妇,讨好道:“娘,我知道了,要端庄,我重新走一遍。”
说着,她便退回到房中,再端着重新走出门外,这次她还刻意放缓了脚步,甚至好不容易扭搭了一下臀部,尽量走得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