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五十万石粮食,他给一百五十万石!
老朱也是拼了,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见到成果。
至于亏空,反正有滇铜作为担保,只要西南能一劳永逸,光是节省的钱粮,就够填补亏空,还有剩余。
在柳淳的熏陶之下,朱元璋也终于学会了使用“钞能力”。
很快,一个个土司,就在银弹攻势之下,土崩瓦解。
数以十万计的年轻土人,成为了铜矿的工人。
还有更多的壮劳力,变成了修路工,马夫,脚夫,船夫……那些懂点手艺的,都得到了资助,开起了铺子,过上了体面的日子。
从滇东北,到昆明,再向四周延伸,大部分的土司,全都缴械投降,剩下的少部分被沐春和汤昭等人给轻易剿杀!
没法不容易,土人青年,四处传播消息,早就弄得军心瓦解,士气全无,大军所过之处,除了挑起白旗,没有别的选择。
“说到底,这个姓柳的还是坑了土司!我就说嘛!不能听这小子的,可这帮土司不信啊,能怪得了谁?怪我?”
沐春得意洋洋,有人比自己更倒霉,当然是值得欣喜的事情。
沐春甚至想喝一杯庆祝一下了。
照这么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云南的土司就会消失大半,到时候朝廷就会派遣流官,改土归流的大业也就完成了。
自从柳淳入滇,朱元璋就几次降旨,褒奖沐春,还给赏赐了许多财物,比起过去十年得到的加起来都多。
从这个角度来看,柳淳还是个好人!
别管怎么说,都是亲戚吗!
“舅舅,你让下面准备一坛子最好的酒,我去请柳淳喝点,然后推心置腹聊聊,说到底,大家还是自己人。”
“哎呦喂!”
冯诚喜得眼睛都没了,“我的祖宗,你可算想通了,不别扭了!我这就去!”
不光准备好酒,还准备了几个大食盒,放在了一驾马车上,下面是几个装着热水的盆,保证食物的温度。
冯诚是真的用了心,他跟沐春来到了柳淳的军营。
还没等进去,就发现了有许多土司头人提前来了,他们充斥大帐,把柳淳都给包围起来。
仔细一听,可把沐春气坏了,原来这帮土司全是来告状的,而且是告沐春的状!
“你们骗人!”
“没错,说的好好的,可你们抢走了我们的人!”
“不讲信用,违背约定,你们太卑鄙了!”
“我们不干了,我们要起兵,要找沐春算账!”
“对!我们不挖铜矿了,不干了!”
……
柳淳笑容和煦,春风扑面。
“你们稍安勿躁,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气,觉得沐春做事不地道,这个我也清楚。可有一得,必有一失。你们手下的子民都变成了工人,日子过得好着哩!不信你们去瞧瞧,问问他们,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他们满意!满意得很!可我们不满意!很不满意!沐春抢走了我们的人!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要跟他拼命!”
柳淳摆手,“大家冷静,听我再说几句……我知道,你们觉得亏了,可这事情也不能都归罪西平侯,我也有错……我考虑不周,我给大家伙赔礼了!”
说实话,这帮土司还真闹不清楚大明朝的官制,原来有个钦差,他们觉得钦差比西平侯大,后来钦差又走了,那就是沐春最大!
不是他冒的坏水,还能是谁?
“柳大人,你别说了,你和那位钦差赵大人都是好人,通情达理,比沐春强多了!”
柳淳微笑,谦逊道:“这个……我们都是读书人,自然要比他做得好一点,不过嘛,他这个人也不差的,真的不差!”
柳淳又顿了顿,“这样啊,你们参详一下,看我说的有道理没有?现在铜矿是开起来了,收入也摆在那里,总不能不要吧?但是呢,你们的佃人跑了那么多,这也不行!”
“我正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低价卖给你们一些武器,把你们武装起来,让你们向南打,抓俘虏,抢佃人,让他们替你们干活,这帮人还便宜,多好啊!”
“你们放心,我会让西平侯派人帮你们,而且还给你们最好的武器,保证战无不胜!”
……
沐春和冯诚兴匆匆前来,发现柳淳在见土司头人,他们就索性到了旁边的帐篷等待,两个帐篷离着不远,沐春把耳朵贴在牛皮上,把柳淳讲的,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的眉头都立起来了!
“舅舅,你说他讲的是人话吗?”
冯诚咧着嘴,哭笑不得,“那个……柳淳也是为了哄骗这些土司,他是好意!”
就在这时候,又听柳淳道:“诸位,你们放心,我和赵大人,还有朝廷的诸公,是会替你们做主的,我们和沐春不一样!”
“我也和你不一样!”柳淳气得一跺脚,悲愤道:“舅舅,这个亲戚,还是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