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拍打着堤坝,看似航速缓慢的客轮离岸边越来越远。
甲板上顾楫的围巾被江风吹的飘起,此时正朝着码头挥手作别。
蒲素和陈功书也朝着他不停挥手。
直到轮船远去,再也看不清楚顾楫的轮廓,两人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子言,正好要通知你。下个星期,站里给新同志安排了一轮集体例行培训。这次培训将会对你大有益处,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转过身陈功书边走边说。
蒲素只管点头称是,表示自己绝不辜负站长的苦心栽培。
白曼彤和老任之前都在码头上的轿车里目送。
顾楫今早奔赴重庆,陈功书作为上海站现任站长是必须要亲自到场的。有他在,其他人就不便露面了。除了蒲素,作为同学和同志的关系来码头给顾楫送行十分合理。
两人边走边聊。直到陈功书上了车,蒲素恭敬地帮他关上车门,一直在原地目送他驶离码头。
——
昨晚在沙利文聚餐,到场的人情绪都不高。只不过包括白曼彤在内大家也早都有了准备,气氛总的来说还算正常。一直到聚餐结束白曼彤也没有情绪失控,难得的是连老任都没有嚎啕大哭。
反而是刚认识的李文娟红了眼眶,这让蒲素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回去后,在阿廖沙大宅里他把“保加利亚雨伞”赠送给了学长,作为临别礼物。
顾楫之前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武器。原本还以为是一把普通雨伞,听了他的介绍后欢喜的简直是爱不释手。
蒲素身上时刻带着一把老式黄铜钥匙,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宅门钥匙。只是拧动后里面有个空间,藏着几克蓖麻毒素。
当着学长的面他提取了几毫克抽进了雨伞的针管里,然后分了一半蓖麻毒素给他。接着在示范了如何操作后,顾楫拿着雨伞和他一起去了关押褚明义的房间。
“明义,你认识他吗?”
顾楫指了指蒲素,看着坐卧不安的褚明义问道。
“这,这位先生是谁?”
褚明义看了看蒲素问道。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没有的话,也只能送你上路了。”
褚明义或许是真的没见过蒲素,也有可能是在装糊涂,只是这时都不重要了。
“我知道的都说了啊,顾处长!咱两毕竟是老同事了,这要是送到日本人那里……”
“对于联络人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的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肯定也是赣州人,会说我们的客家方言,除此之外我真的是……”
“呃……我真的是什么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