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阿兰一直把车子引擎开着,假装修车等在道边,两辆汽车的高速度使他显然只有两种抉择:进行拦截而自杀,让猛冲过来的金属体把他辗成碎片;或者立即合上离合器,连半秒钟也迟疑不得。他选择了后者。
当他把车子开出小街,驶上和总统车队并行的路线时,他因晚了半秒而不能和汪未经的座车并行,而是和汪未经的警卫人员警卫队长的座车并行。他把半个子伸出右边的车窗,把冲锋枪的全部子弹倾泻在前面的雪铁龙轿车的后部,他从打碎的玻璃窗里似乎可以看到汪未经的影。
“为什么不还击,这些白痴!”车里,汪未经生气地问道。虽然是个文官,但毕竟写过“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诗,他的胆气还是有的。
此时,警卫们原打算对准10英尺以外平行的“秘密军队组织”的汽车击,但是汽车司机遮住了他的视线。
警卫队长对司机大声吼道,要他紧跟汪未经的座车。几秒钟后,“秘密军队组织”的车子落后了。两名摩托车警卫人员中,有一名因阿兰突然从小街冲出而从车上跌下来。这时,他们很快就清醒过来,飞速地向前面的车队靠拢。就这样,总统的车队冲过十字路口,向郊外驶去了。
那些埋伏在伏击地点的“秘密军队组织”的手们来不及互相埋怨,他们急忙
离开原来的汽车,跳上预先停在路旁准备逃跑的三辆汽车,很快消失在渐渐降下的
夜色之中。
10分钟后,车队到达华界警局,汪未经命令把汽车开进里面。汽车停下来后,一批官员立即围了上来。车门打开了,他们把震惊的汪夫人先扶下车,汪未经把膝盖上的玻璃碎片抖掉,则从另一边下车,他不顾四周官员们慌张的慰问,绕过车子搀扶住夫人的胳膊。
“来吧,亲的,我们回家去吧!”他对夫人说道。
然后,他转过对其他官员说出了他对“秘密军队组织”这次行动的评价:“他们不准!”
说完,他就扶着夫人换了另一辆车,坐在她的旁边。而他的警卫们也着上车,他们动去乡间一处宅院去度过周末。
到这时,马鲁还心有余悸,脸色灰白地坐在方向盘后面。
汽车右边的两个轮胎已被打掉,最后仅靠轮圈向前滑行。警卫队长暗自庆幸,没有出大乱子。他安慰了马鲁几句。接着就去处理那些必须尽快处理的事了。
之后全世界的新闻记者都在打听这桩谋刺事件,但苦于缺乏这方面的真实资料,只
好凭个人的猜想来写报道。然而,警方则以保安总局为首,加上特工人员和宪
兵队的力量,发动了一次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侦察工作,接着进行了搜捕。
这次搜捕活动仅次于以后进行的追捕另一个刺客的活动。这个刺客的况至今
尚未弄清楚,档案里用的名字仍然是他的代号——“钓鱼”。
9,警方获得了第一个线索。
这和其他一些案件况有相似之处,是在一次例行的检查中获得的。在里昂市以南的小城瓦朗斯的郊区,在一条巴黎通往马赛的公路上,警方的路障拦住了一辆坐着四个人的小汽车。
这一天,他们已经拦住所有的汽车和黄包车,检查每个人的份证。当他们检查这辆小汽车时,其中有一个人拿不出份证,说是已经遗失。警察就把他和另外三个人带到瓦朗斯镇进行例行的查问。
在审讯中,他们知道其他三人和此人无关,因为这三个人仅仅是给此人搭了便
车,所以就释放了他们。警察把第四个人的指纹印下来,送往巡捕房以便核实他自己
所报的姓名。12个小时后,答复来了:指纹属于一个30岁前的逃兵,根据军法被控有罪。但是他所说的姓名倒是确切的。他的名字叫吴劳德。
吴劳德被带往工部局的司法警察区分部。在接待室等候审讯时,一个看守
他的警察开玩笑地说:“喂,你这家伙怎么回事?”
吴劳德无奈地耸了耸肩回答说:“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呢?”
就这样,吴劳德一连讲了八个小时,惊呆的警官听着,速记员的笔飞舞着,记
了一本又一本的记录。最后,他把上次活动所有参加者的姓名都说了出来,还
有其他九个人。有人在策划期间担任了某些次要任务,有些人帮助搞了器械。一共
二十二个人。
警察的大追捕开始了,这次他们知道该捉谁了。
最后只有一个人逃脱了,直到今天也没有捉到。他就是陈功书,他逃掉了,
估计和大多数“秘密军队组织”的首领们一起住在郊区。
对其他参与这次谋活动的为首人物的审讯和起诉工作是在12月前就完成了。1940年1月,对这一案件进行了审判。
当审判正在进行中的时候,“秘密军队组织”又集中力量对汪伪政府进行了一次全面出击。汪伪保安总局也竭尽全力予以反击。在雪茄繁荣的上海生活方式的背后,
在所谓有文化、有教养的外表下面,一场现代历史上最残酷和最激烈的地下秘密战
争开始了。
汪伪保安总局它的任务主要是进行国内进行反间谍工作。其中第五局的名称叫行动分局。这个局是对付“秘密军队组织”的战斗核心。该局指挥部设在歹土,一座毫无特色的楼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