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喋血正文卷148庆祝继续啰嗦几句“各位没必要订阅和投票了,古铜这条线的情节会持续到五月初,而且已经上传到了草稿箱,既然之前交代他出场的内容没了,估计大家也看不下去。真要是想看,看db就很好。虽说众人拾柴火焰高,也需要”众人“,靠两三个读者没用的,反而糟蹋你们的钱,很感谢你们。这书其实早在没上架前,就在苟延残喘了,如果不是和一个老哥约定好了,早就支持不下去了。
最后说一遍不要花钱了!
……
古铜做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拐弯时,他盯着后视镜,看有没有人跟踪自己。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也许我看错了那个盯着我的人。
见鬼。
戏院坐落在城北通往山脉公路的左侧,开车到那儿只需5分钟。古铜顺着盘旋的坡道往上开。随着落日余晖的消逝,一盏盏车灯亮了起来。
“多美的风景啊。”龚玉扫视着矮松覆盖下的幽暗山岭。他们来到一处陡峭的高地,在暮色中停好车,朝建在高地另一侧的圆形戏院漫步走去。周围人们的打扮吸引了龚玉的注意力,她显得十分好奇。“我真说不准自己是穿多了还是穿少了。”她身穿黑礼服,外面披一件花边披肩,脖颈上醒目地戴着一串珍珠项链。“这儿有些人穿着无尾礼服和夜礼服,另一些人却穿着羊绒衬衫,就好像他们是出外野营露宿似的。那边的那位妇女竟然拎着旅行包和登山外套。我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们这些人是去同一个地方吗?”
古铜笑了起来。“圆形剧场四周没有遮挡,顶上又是露天的。太阳落山后,沙漠变得很凉爽,有时气温甚至低于20度。如果刮起风来,那位穿夜礼服的女士就会希望她有一件你刚才提到的外套了。幕间休息时,会有许多人到剧场售货亭买毯子。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带这条夹在我掖下的旅行毯的缘故。我们也许用得着它。”
他们交了入场券,跟着验票员穿过热闹的露天场地,混杂在一群人中间走上二楼,来到一排宽大的木门前面。这些门通向各个楼厅的座位席。
“这扇门是我们的。”古铜说。他伸手示意龚玉先进去。龚玉进门时,他趁机很自然地回过身去,看看下面的场地里是否有谁在监视着自己。他恼火地意识到,自己又恢复了老习惯。他何必要在乎呢?监视他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他从前的上司难道认为,他到戏院来可能是要搞什么危害性活动吗?他什么也没有发现;下面场地里的人们都在忙着进剧场,没有任何人抬头注视他。
古铜没有让龚玉看出自己的心事。他陪着她坐到二楼靠右边的座位上。他注意到,他们的座位在剧院里不是最好的,但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比方说,他们所在的这一部分不是露天的,因此,他们可以透过中间座位上方的露天部分看到星空,而他们偏后的座位又能保护他们不受夜间冷空气的侵袭。
“要是下雨,中间的露天部分怎么办?”龚玉说,“演出停止吗?”
“不。戏子们是淋不着雨的。”
“但中间座位席上的观众呢?”
“他们是要淋湿的。”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还有更奇怪的呢。明年7月初,你可以去参加戏曲季节的开幕式。在那个地方的停车场里,观众把汽车后挡板翻下来充当餐桌举行聚会。”
“汽车后挡板餐桌聚会?你的意思是就像是英国人在上海搞的那种足球比赛?”
“只有一点不同,在这里他们喝香槟,穿无尾礼服。”
龚玉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很富感染力。古铜高兴地发现,自己忘掉了被监视那回事,和她一起大笑起来。
灯光暗了下来,《西厢记》开始了。演出很不错。第一幕结束时,古铜热情地鼓着掌。
但是,当他朝底层看去,瞥见中间座位席左边的点心铺时,他突然僵住了。
“出了什么事?”龚玉问。
古铜没有回答。他仍然盯着点心铺那个方向。
“古先生?”
古铜的耳后部感到了压力。他终于回答说“你怎么会认为出了什么事?”
“你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你看见了鬼似的。”
“不是鬼,是一个不守信用的生意伙伴。”古铜又看到了今天早些时候注视他的那个人。这人穿着一件灰不溜秋的外套,站在点心铺旁边,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正神贯注地盯着古铜这边。古铜想,他是想弄清楚我是打算坐在这儿不动,还是准备经过那些门到外面去。如果我离开,他很可能要通告自己的同伴,我朝那个人的方向去了。“忘掉他,今晚绝不能让他扫我们的兴。”古铜说,“走,你不想喝点热饮料吗?”
他们穿过他们进来时的那扇门,沿着走廊往前走,下了楼梯,来到拥挤的场地上。挤在人群中,古铜无法断定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在监视自己。他领着龚玉绕过剧院的左侧,朝点心铺走去。他就是在那儿看见那个人的。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那儿了。
幕间休息时,古铜强迫自己跟龚玉闲聊,然后又陪她回到座位上。没有迹象表明她觉察到了他的紧张情绪。当《西厢记》的第二幕开场时,他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不去担心这个晚上会使龚玉扫兴了。他开始集中精力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想,从一个方面看,自己对上海那次灾难性行动的愤怒反应依然是情报局十分关注的。他们一定要弄清楚,他是否为了泄私愤而以某种方式背叛了他们,是否出卖了有关秘密活动的情报。有一件事可以证明并没有人出钱从他这儿买走情报,那就是他作为一个房地产经纪人工作十分勤奋,而且他的开销并没有超出他的收入。
古铜想,好吧,我不怕审查。但是,他们本来应该更早一些进行这件事的,而且,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遥控监视我的房地产生意、我的股票交易以及我银行存款的数额。为什么过了一年多之后,他们还会这么严密地监视我呢?看在上帝的分上,而且是在戏院里。
在黑暗中,古铜看着舞台上精工制作的古代布景。他完陷入了沉思,几乎没有听见婉约的唱词。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转过脸去把目光投向中间座位席左边昏暗的点心铺。他最后一次就是在那儿看见那个人正在注视自己的。
他脊背上的肌肉猛然绷紧了。那个人又站到了那儿。这一回古铜决不可能误解此人的目的,因为他根本没有看歌剧,而是死死盯着自己这个方向。显然,这个人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他还以为自己躲在暗处不可能被别人看见呢。他没有意识到,舞台上的灯光正好洒向他那个方向。
接下来古铜所看见的使他的神经系统骤然警觉起来。另一个人的出现叫他大吃一惊,那不是鬼影,但也许会是鬼影吧,绝对出乎意料,绝对不可能!那另一个人从暗处钻了出来,站到第一个人的身旁,跟他讨论着什么。古铜对自己说,我准是看花眼了,这大概是距离造成的幻觉。这个人大约30岁出头,蓄着短短的头发,略为偏胖,肩部肌肉发达,下巴粗实宽大,但仅凭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许多人看上去都是这副模样。
这个男子右手有力地做着手势,似乎在强调着他对另一个人说的话。古铜的胃紧缩起来,现在他确信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底层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造成23名美国人丧生上海的人,正是那个导致自己从情报局辞职的人。负责指挥监视他的特工是赖恩。
“对不起,”古铜对龚玉说,“我得去一下盥洗间。”他从坐在他旁边的一对男女身后挤过去,出了这排座位,顺着楼梯,经过后面的门走了出去。
一到空无一人的平台上,他立刻开始奔跑。同时,他仔细观察着下面月光映照的场地,但即使真有个监视小组的人躲在那儿,他也没看见。现在不是小心翼翼的时候。古铜不顾一切,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朝歌剧院左侧昏暗的点心铺冲过去,朝他刚才看见赖恩消失的方向冲过去。
当初在上海的那种愤怒又一次传遍他的身。他要抓住赖恩,把他朝墙上猛撞,叫他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他沿戏院的外侧跑过去时,悲伤的乐曲回荡在深邃的沙漠夜色。古铜想,但愿乐曲能盖过自己急匆匆跑过水泥台阶时嚓嚓的脚步声。顿时,他变得谨慎起来。他警惕地放慢脚步,贴近墙壁。蹑手蹑脚绕过盥洗室,朝点心铺附近自己最后看见赖恩的阴影里望过去。
那儿已经没有人了。他想,自己怎么可能没遇上他们呢?如果他们是顺着歌剧院外侧跑走的,我肯定会迎面撞上他们的。他对自己说,除非他们在圆形剧场里有座位,或者他们听见我过来,躲起来了。躲在哪儿呢?在某间盥洗室里?在点心铺后面?在把这块地方与外面的沙漠隔开的围墙后面?
虽然圆形戏院里的音乐声越来越响,他还是听见了一点动静,是从墙外夜色笼罩下的矮松树后面传过来的。难道赖恩和其他人正从墙外面窥视着我吗?古铜第一次感到了危险。他俯下身,隐蔽在矮墙下。
他本想跳过墙,循声音追过去,但一转念又想到,自己的脚步声将提醒赖恩自己追过去了。这样一来,在墙外更加黑暗的地方,他自然将在战术上陷入不利位置。另一个办法是顺着圆形剧场外的人行道跑回去,在前面等着赖恩及其同伙从沙漠里钻出来。不过,也许他们会直接去停车场,开车回城里。也许,他听到的动静不过是一只野狗在用爪子刨地。也许,他妈的,我不该这么自己问自己,而应该去找个能回答我问题的人。
“老古,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吗?”他从前的上司抱怨道。他刚被从睡梦中叫醒,声音浑浊不清。“你就不能等到早上——”
“回答我。”古铜逼问道。他使用的是一个阴暗角落里的投币电话,场地上空无一人。“为什么要监视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们的人为什么正在监视我?”古铜紧紧攥住话筒,把指关节摸得发痛。激愤的乐声冲出剧场,震撼着他的心田。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跟我毫无关系。”他从前上司的名字叫宁磊。古铜记起了这位63岁老人松弛的面颊。他只要一紧张,面颊马上发红。“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得很清楚。”
“还在圣菲吗?好吧,如果你真的受到监视——”
“难道你认为这种事我竟会弄错吗?”虽然古铜的情绪十分激动,他还是尽力压低嗓音,不让它传过场地。他希望,渐渐增强的悲愤歌声能够盖住自己愤怒的声音。
“你过于激动了,”宁磊在电话里疲惫地说,“也许这不过是例行复查。”
“例行复查?”古铜仔细观察着空无一人的场地,看有没有人朝自己这边走过来。“13个月前跟我一起干过的那个笨蛋负责这个监视小组的行动,你认为这是例行复查吗?”
“13个月前?你是说——”
“你是想让我在电话上指名道姓吗?”古铜问。“我那个时候告诉过你,现在我再告诉你,我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你辞职前和你一块工作过的那个人——是他在监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