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被罚站圣训阁的消息不胫而走,从午后开始,五脉中便不断有人来圣训阁门前关心打探。
“这个时辰她还是挺好的,一切正常。”
“不愧是白锦玉,据说上一个被罚站的人只站了一个时辰就掉下来了。”
“那是,白师姐是谁?她一定能站到明日午时,要不我们开个局吧,来赌赌她能不能熬下来?”
“不开不开,这种局……你想想谁会买她熬不住?”
“那倒也是,白师姐人缘好没人舍得买她输,那些跟她不对付的又都是些老学究,估计也不会来撺掇这种局!”
……
这一整个下午,五脉的弟子都不怎么学习了,“白锦玉有没有从柱子上掉下来”成了时刻牵动人心的话题。
如此牵动人心,一来是因为被罚的人是圣训阁的罚跪榜首白锦玉,众人纷纷觉得经历过这次责罚后,她这第一人的位置就坐得更名副其实了。
二来是这“罚站”本身引来的效果,毕竟这种奇巧的责罚向来只是一种传说,入门十年内的弟子都只有听闻过,还真的从没见人领受过,如今见有人领教了,自然十分猎奇。
一下午,圣训阁门口的人就没断过,一开始还只是几个躲躲藏藏来刺探的人,后来经过几个胆大的大摇大摆带头,来探查情况的人越来越多,简直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
更夸张的是,到了傍晚放课的时候,居然还来了一波人,站在圣训阁楼下整齐地朝楼上喊着号子,齐声给白锦玉加油打气。
这热闹非凡传到闻正严的耳中,当即气得他七窍生烟,带着几个厉害的夫子和门生火速杀到了圣训阁,发了好大一通火,驱赶乌乌嘈嘈的众人,亲自上了圣训阁压阵,并派了十几个人看守在附近。
即便如此,也还是防不住有些功夫好的人,一直到过了夜晚戌时,圣训阁附近才真正的消停了下来。
然而,正当圣训阁的一众守备觉得可以稍微放松警惕的时候,一个人影却堂而皇之沿着阁前的台阶一径走到了门前。
几个守备的门生已累得不行,眼见这么晚了还有人来造次,当即火冒三丈,提着剑就冲到了门口。但是,待他们一个个看清来人之后,下一刻就垂了剑,乖乖地把剑收回了鞘中。
“宴师兄……”
来人白衣胜雪玉面无色,收剑的门生拱手对着来人施礼,不敢多问,但也不敢放行,一边打着招呼,一面自发地靠近了站成了一排,挡在了圣训阁的入口。
闻宴乜着他们的举动,就此停步,向灯火通明的圣训阁瞄了一眼,问道:“山长在此吗?”
简单的五个字,但却有一种威势,不像一个弟子该有的语调。
几个门生战战兢兢,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道:“在此,宴师兄有何事指教?”
闻宴道:“请为我通传。”
也是五个字,不容拒绝。
几个门生相看一眼,迟疑了一瞬,当即一个跑进了圣训阁去报信,一个对闻宴道:“宴师兄请稍等。”
不一会儿,圣训阁内传出沉重的脚步声,门一打开,闻正严一身威赫的黑衣,从里面跨了出来。
“闻宴,你也是来查探情况的吗?告诉你,她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
听言,闻宴双目闭了一闭,遂抬起下巴,道:“山长,请随我来。”
闻正严眸光一怔,没有料到闻宴此举,但是没有容他多想,闻宴已经兀自转身离去了。
闻正严寻思片刻,抬脚跟上,几个门生也尾随了上来。
闻宴停住步伐,以傲岸的身影背对着众人,道:“不必他们跟着。”
闻正严眸光一缩,不知道闻宴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但是随即对着左右道:“你们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