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又是一阵缭乱的脚步声传来,又有大批兵卒冲入宫殿当中,也根本不必张文礼再废唇舌,他们口中大声喝骂着,便扬起手中兵刃,朝着王镕席卷了过去。
这些士兵,以往任凭驱策,时常要宿卫君王至西山行宫长达数月之久,见多了赵王荒淫奢华的生活,他们心中也早已有怨气在累积王镕密令诛杀李弘规,所引起的恐慌,也登时点燃了这些宿卫军士心中的怨恨,要杀掉眼前那人,又哪管他是赵国的王!?
乱刀剁下,先是那几名道士顷刻间被斩成几截,残肢鲜血激溅满地。王镕瞧着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吓得肝胆俱裂的他即便要逃,可如今拖着肥脑满肠的身躯,又因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就连自行多走两步都要连呼带喘他又还能逃出多远去?
最终,王镕就眼睁睁的看着,那群猛扑过来的士兵,便如激怒饿急的野狼那般,大有要将他分而食之的势头,到头来终究也只会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嚎旋即便被蜂涌而来的叛兵给淹没
一阵让人闻之心悸的闷响声过后,肥胖的身躯,转眼间便是一片血肉狼藉,已是不成人形,也有一员军校割下了王镕的首级。然而此间宫殿之外,王城中凄厉嘶哑的呼喊哭嚎声仍旧连成一片,犹如地狱一般的恐怖场面,也仍在持续着。
毕竟按张文礼的指示,杀入王宫、鸡犬不留。不但麾下的亲信大肆杀戮,他煽惑的叛军士兵各个也都如发了狂一般,宫内服侍王镕的侍妾、使女、宦臣在这个时候性命几乎也与蝼蚁并没什么两样。
尤其因为王镕纳了一千多名妃子,再加上服侍的宫女,王城内女性比例极大,所以在这个夜晚尖叫惨嚎声也显得格外的凄厉。甚至有些女子,被发泄着心中兽性,不惜辣手摧花的士兵扛在肩上,亦或拽着头发拉到阴暗偏僻处只是约莫半盏、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那些可怜的女子也终究难以改变香消玉殒的命运
还有几队叛兵按张文礼的指示,分头扑往王城内各处宫殿。王镕膝下其余幼子幼女,也注定都已活不过今夜毕竟张文礼终于盼来了谋反篡位的机会,既已出手,便要做绝!
当张文礼走出宫殿,就见目所能及处尸首枕藉、血流成洼。地上虽然还有些尚未死透的伤者哀嚎着,但很快便有杀红了眼的军士上前,再复一刀,便了结掉那些垂死挣扎的可怜人性命;
也有军校大声喝令起来,命令各队军卒开始堆积柴薪,再拿火把点燃。又有士兵开始搬运铺在地上的尸首,相继抛向火堆。死状凄惨的遗骸,还要遭受烈火的吞噬,空气中渐渐也有一股古怪的气味弥漫即便王城内的惨嚎尖叫声逐渐平息,可烈火燃烧着尸体,不但干柴噼啪作响,夜幕中阴风阵阵吹过,卷起的声音,也好像是呜咽鬼泣一般
张文礼正玩味的打量着眼前惨绝人寰的景象时,张处瑾、张处球、高濛也陆续敢来复命,其中张处瑾也是满脸的兴奋之色,当即便对张文礼说道:
“终于做成了这桩大事,赵国的王位,到底要由阿爹来做!”
“眼下可还不可疏忽大意,立刻再统领几拨兵马,将城内臣僚尽数控制起来。为父可还要一一审视,哪个可以留,哪个也要立刻杀了”
张文礼沉声说着,忽的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