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志诚,你这厮好大的狗胆!倒还要反抗?”
忽然米志诚又听见有人高声叫骂,他循声望去,就见层层叠叠的兵卒后面,有个人一身华丽盔甲扮相,朝着自己这边瞪视过来,却摆出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嘴脸。米志诚也记得那人面目可憎的模样,他却正是徐温的亲生长子徐知训。
毕竟徐知训再是不济,致使徐温大感头疼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嫡长子,而义子徐知诰能力出众、任劳任怨,固然也理当重用,可是两相比较,亲生的子嗣徐知训年纪最长,也唯有他辅佐自己,在吴国军中担任要职。
所以该用还是要用,徐知训再是混账,徐温也仍处心积虑的要栽培这个长子,起码还是要让他分担一部分事宜,不能打发他闲赋在家中做个废物否则也只会义儿徐知诰一人,会将自己一众亲生子嗣都压制得死死的,那当然也是徐温不愿看到的。
原来是徐知训你这二世祖!不过是仗着你老子徐温的势要骄横跋扈,平素纵情声乐、沉迷酒色,更不识军务,于国未立寸功。前些时日,更是与宫禁宿卫军哗变时抛下国君狼狈奔逃,而颜面扫地,成了满朝文武的笑柄。我若是你,便早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再抬不起头来做人朝堂还正当严惩你的大罪,不窝在家里忏悔罪责,却又出来抛头露面,还对我这个勋臣宿将如此无礼!
米志诚对徐知训极为鄙夷,一见是他引兵前来意图迫害自己,也更是心头火起。但是米志诚也立刻意识到,徐知训敢公然前来发难,多半是由他老子徐温指使若有所觉,这也更让米志诚感受到更大的危机已经降临
心中虽然惊呼大事不好,可米志诚在这等处境下,尚还顾忌与徐温要彻底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所以他强忍怒气,而向徐知训高声问道:
“大公子,末将当真是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责,要惊动你率兵前来缉拿又是否有国君谕令?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误会?”
“误会?去你娘的误会!死到临头,却还那么多废话!”
徐知训闻言,却更是肆无忌惮的破口大骂起来。先前因宫禁哗变出逃,他便被徐温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还挨了几记响亮的掌掴,却还感觉自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满腔怒意,也正要找个机会发泄,正好自己的老子要擒杀米志诚,徐知训心想弄死这个素有威望的勋将,先前丢人现眼的事便翻篇过去,自己也算是吴国军中立威了!
而徐知训又太过狂傲,国君杨隆演未曾放在眼里,按正史线甚至敢去抢性情凶暴、勇冠三军的朱瑾名马、家妓所以这次奉父命前来袭杀米志诚,在他看来,自然也如杀一条狗那般的容易。
所以徐知训怒气冲冲、杀气腾腾的前来,只喝令麾下部众包围府邸,只顾冲杀进去也根本未曾想过先行关闭城门,再隐蔽声息悄然杀入米志诚的府邸。而听对方质问,徐知训更是无比嚣张的大骂道:
“那小儿乳臭未干、胎发犹存,毛都还没长齐,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下的谕令,还能唬得了谁!怪就怪你这贱汉,未曾对我阿爹俯首帖耳,就是该杀!
李遇那驴鸟,如今也被宰了。哪个又说是要来缉拿你?我阿爹说你有可能日后为患,你便是该死的杀才!你这沙陀狄夷汉,还敢抗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