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听部的儿郎们听好了!拓跋氏无论官员、兵卒,除非立刻伏地听候发落,否则就地格杀!而听命于李仁福那厮的汉人官吏,也务必都擒执住,届时都交由魏朝贵人发落!”
党项费听氏的首领苏零则,正手执着一把大刀,就在州府衙署当中来回走动,时不时的大声喝令。就距离他不远处,大股费听氏军健,扑向前方那一小撮仍在抵抗的兵卒,立刻形成碾压之势,左砍右杀。惨叫声不绝于耳,一股股鲜血激溅喷射,将周围一切都染得通红!
而衙署庭院间,野利氏的首领野利荣,也带领着数百军卒步步紧逼,呈半圆形包围上去,也已将宥州拓跋氏出身的镇将迫得连连后撤,直至紧贴院墙。那员镇将麾下兵卒大多被诛杀,少数被擒俘,只剩他一个拼力抵抗了阵,终究寡不敌众,也被逼到绝境。
那镇将气喘吁吁,惊恐的来回瞪视,忽的又嘶声喝道:
“野利荣!你这厮与苏零则相互勾结,竟然意图背反定难军!你也须知道拓跋李家,乃是藩镇之主,也受唐国指命继任。胆敢谋反,拓跋部与其他部族也必然要来讨伐,唐国大军杀至,也教你们各个不得好死!”
野利荣听了哈哈大笑,当即便回道:
“拓跋氏受唐国指命继任藩镇之主?晋人妄称继承唐朝正朔,你们倒还真叫得顺口了?当初赐封李思恭、李思谏执掌定难军的唐朝皇帝,可不是河东沙陀人!
如今晋主自顾不暇,又哪里会由余力为拓跋氏出头?何况你拓跋氏对晋人也未免太过谄媚,反而压迫得我党项其它部族生计愈发窘迫这倒也是,你们本是鲜卑种,与我等党项羌人身上流的到底不是一样的血,讨好沙陀,也根本没把我们当成同胞看待!
方今中原之主是魏朝,晋人已经失势,拓跋氏还能倚仗谁去?何况你也当真看不清眼下的形势,还以为只我野利、费听两支部族要造那李仁福的反?拓跋氏早已经惹犯了众怒,早就不配再节制党项其它部族!”
那镇将听野利荣一番言语,骇得还要后撤,却发现自己却已是无路可退而野利荣眼中凶芒毕露,他又狠声厉喝道:
“还不快快上去斩杀了这个不开眼的?尽快肃清城内拓跋氏的人,早早打开城门,迎候魏朝大军。我等还要继续往夏州杀去,尽快打破藩镇治所,将拓跋氏一网打尽,才能安心!”
随着野利荣一声令下,野利部的族民纷纷呐喊着往前冲去。那拓跋氏镇将眼见大股人影涌动,直朝自己杀来,他绝望的发出一声惨嚎,旋即便是刀光与血光交织迸显,乱刀下一具残尸,也当即倒在了血泊当中!
直至魏朝大军一路畅通无阻的杀至宥州治所,野利荣、苏零则带领野利氏、费听氏族民,早已打开长泽县城门恭候接迎。本来属于定难军治下的一处军州,也已由魏朝兵不血刃的吞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