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还真是有点儿需求,本来不太好意思和长官说,但长官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大着胆子说一下。”刘浪臊眉耷眼的说道。
那模样,仿佛就是,他提的需求可不是他自己想说来着,是陆军中将自己提的,他完全是被逼无奈的。
很想打人那!
如果不是看在这肥货刚立了大功的份上,陆军中将真的有种一脚把这货踢出指挥部的冲动。特么,老子倒是不想让你说,但你娃赖着不滚蛋啊!
“说,只要合理,看在你本次立了如此大功的面子上,我刘如明竭尽所能满足你。”陆军中将摆摆手,示意浪胖赶紧说。
不过大意也是,面子我是给你了,但你可别太蹬鼻子上脸。就像前两天一样,一要就是老子暂2师两个最精锐的部队。
不过,陆军中将却是忘了,刘浪是要了,但他不也给了嘛!
“我有两点要求:一,日军不走,战争不结束,我决死队已经死了那么多弟兄,绝不能就此算了,短暂修整后,我部还会继续和日本人干,如果那天和日军的战斗发生在罗文峪防线附近,我希望长官您还能给予我部支持。”刘浪昂首挺胸,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
说实话,刘浪这第一个要求就让陆军中将有些头大。
支持?
如果刘浪真又和日军干起来,不用刘浪提这个要求,他也会支持。
只是,刘浪这厮的胆子不是一般地大,和日军干仗,干的都是火中取粟的仗。就比如这次,说是一场偷袭,结果却因为他的决定,打成了一场中等规模的决战,四个步兵团近一个步兵师的兵力,为了他们几百号人,竟然和日寇第4步兵旅团来了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野战。
幸运的是,他们赢了。可如果日军没有轻敌,再来上一个混成旅团,再派来几门重炮,那怎么办?那最大的可能是,为了救回他们几百人,四个步兵团要填上几千人的命进去。
当然了,不是说刘如明不想救他们,也不是划得来划不来的问题,但做为一军之将,他必须得考虑部队伤亡。
说实话,这一仗打得他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七上八下,不过四十出头,一天一夜的焦虑下来,头发都白了几十根。
若是刘浪再来如此一场,也不知道他的心脏受不受得了。
虽说有诸多顾虑,但陆军中将拧着眉头思索没几秒钟,依旧点头沉声道:“既是同日寇作战,往小了说,是我29军全军为一体,往大点儿说,是我全中国军人为一体,自当支持,这个要求,我答应了。”
“第二,我决死队皆从37师四个步兵团抽调而来,全部是四团之精锐,这次战损超过百人,将他们带出来却不能送回去,我实在是无颜去见冯长官和几位团长。。。。。。”刘浪一脸沉痛。
说着说着,虽是闭上眼努力想将眼泪挡住,但眼角还是挂上两行泪滴。
看得明大记者一阵心酸。
刘浪如此痛楚,她当然理解。她一个局外之人,看着那个在坟墓前茕茕孑立形单影只士兵的背影,都悲伤的不行,更何况刘浪这个指挥官呢!
这会儿,她也忘了半分钟之前还在恼怒刘浪不愿意护卫她回喜峰口,掏出手绢,递给伤情中的浪胖。
浪胖倒也不推辞,拿着明大记者虽算不上多华贵,但绝对干净还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香味儿的手绢,就在他那张大脸盘上胡乱擦了几把。
眼泪倒是擦掉了,但和脸上的灰混合在一起,直接给变成了一块黑一块白的大花脸。
若是换个环境,明毓指不定都得给这货的造型给弄笑了,但这会儿,她唯有心酸和怜惜。
他这一天一夜在阵地上,可是吃了不少苦的吧!看这脸上的灰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