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得权打量翔满的时候,翔满的声音突然在他们兄弟二人脑海之中响起,告诉他们兄弟二人说,若是他们能将任俊拉过来变成天魔的话,他不仅会把兄弟二人点化成尊贵的天魔,还有额外的赏赐。
类似于任俊这种信念破灭后成为天魔的人,他们心中那残破不堪的信念会转变成疯狂的偏执,就犹如之前云霄和蒋四正遇见的北山天长一般,而那种偏执的天魔往往是最麻烦,也是最具可塑性的天魔。
现在翔满甚至都在开始考虑,要不要等任俊变成天魔之后,自己收他为徒的事情了。
听完翔满传音的兄弟二人相互打了一个眼色,而这时任俊还是继续沉默不语,场面的氛围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这任俊在搞什么?
居然不反驳自己,难不成因为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对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了,所以他已经无言以对了?
既然任俊不说话,那么只好由自己继续说了,想到这里的张得权继续说道“我们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拜你所赐!”
张得权的话将任俊从沉思之中惊醒了过来。
“可笑,你们兄弟二人天生反骨与我何干,我可曾教过你们叛族?”任俊不屑的说道。
“嘿嘿,任大人不愧是任大人,这一句话
就把自己的责任撇了一干二净了,我们兄弟二人天生反骨?”张得权故作凄凉的说道。
任俊本想答话,但被张拥权抢先问道“你说我们兄弟二人天生反骨,那好,那我可就要问问任大人了,你在出来的时候,我们兄弟二人是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劝阻你?在那些同族接二连三的牺牲之下,我们是不是多次向你提议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在这一路上,我们兄弟二人可曾做过害你的事情?”
听完张拥权的话后,任俊的态度再次放软了些许道“没错,你们的确没有做过害我之事,可你们现在却想要叛族,去做那为祸世间的天魔!”
“天魔又如何,只要能活下去,你管他是人是魔,只有活下去才是真正的硬道理,其它的都是狗屁。”说道最后,张得权甚至站起了身。
“活着真的那么重要吗?以至于能让你们丢了自己的良心,忘了自己的祖宗。”任俊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如果让他为了活命而变成天魔,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嘿嘿,良心?祖宗?任俊你还有这两样东西吗?”张拥权也跟着站起来讥笑道。
“张拥权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两样东西,我们没有,你同样也没有!如果你真有良心的话,你怎会那般对你师弟?如果你真认祖宗的话,你岂会时不时的咒你爹去死?所以说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们兄弟二人!比起我们兄弟二人的坦荡,你更加虚伪罢了!”
听完张拥权的这句话后,任俊下意识的想要张嘴反驳,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是啊,自己有又什么资格去指责他们二人,因为父亲不认可,师父的失望,自己无端的把所有过错都强加在师弟身上,其实师弟什么都没有做错,而且对于自己的无理取闹和故意刁难,师弟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而自己也在不断地得寸进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最引以为荣的父亲,最喜欢的爹爹,也变成了自己的最讨厌的人,小时候自己最期待最快乐的时光就是爹从外面做生意归来的那几天,可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父亲回归的日子却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时间。
爹总是讲着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吹着早已被旁人揭穿的牛,说着大到没有边际的话,自己曾经告诉过他,他说的那些胡话,除了那些十岁小儿会相信之外,就没有别人会相信了,可他每次回来还是会滔滔不绝的对着自己和师弟吹牛。
除此之外,他只会对自己讲一堆早已听到耳朵起茧的大道理,就算自己在修炼上有所进步的时候,得来的也不是表扬和奖励,而是空洞的道理和冷漠的表情,相反,每当师弟有所进步的时候,他总会一脸笑意的表扬师弟,甚至有时候还会送一些小礼物给师弟,而自己除了那句,勿骄勿躁,谦虚努力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了。
甚至任俊恶意的猜想过,或许师弟才是爹的亲生儿子,自己只不过是他随手捡回来的野种罢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