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阁一楼二楼是卖首饰的,三楼四楼是卖胭脂水粉和成衣的。
前世姜瑶没少来,她虽是文昌伯府嫡女,又深得父母兄姐的宠爱,但也没那个银两常来金玉阁,之说以能来,是襄郡王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打折的腰牌,千两银子的头面折后不过百两!
想来冷风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点灯,公子定是识得这金玉阁背后的东家。
襄郡王大手一挥道,“去挑吧!”
姜瑶得了令,兴冲冲的应了一声,金玉阁的首饰,若是带些回去卖,她跟娘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什么?这是别人的东西?公子让她挑的,管是谁的东西,反正有公子摆平!
几人在一楼厅中等着,姜瑶则是去了三楼拿了脂粉和衣服,再去二楼挑首饰,穿戴好才下楼的。
楼梯口隐隐传来脚步声,襄郡王一颗心紧张的跳到了嗓子眼儿,她换上女装的样子当是绝美的吧?就如今早在城外所救的甄家姑娘那般!
姜瑶一身蓝白相间的锦缎长裙,配上一个天蓝色狐裘滚边儿斗篷,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两侧簪着珠钗,珠钗下坠着一排长长的流苏,流苏底端是一粒粒小米珠,随着走路的姿势左右摇摆霎是好看。
少女略施脂粉遮盖住面上营养不良的蜡黄,腮边上了些许胭脂,远远望去少女纤瘦窈窕,一步步却不似是下楼,而是走在谁的心尖儿上。
坐在厅中的襄郡王缓缓起身,一双眸子紧锁少女的面庞,什么明眸善睐,亦或皎若明月都难形容面前女子之万一。
姜瑶这身穿戴,着实低调了些,有为她狠狠打劫一次的初衷,但若是撸起袖口,便能发现,她左右两条手臂戴满了桌子,或紫金的、或红玉的、或羊脂白玉……
俶的,少女身子一歪,失声尖叫,从楼梯上扑了下来。
遭了!手受了伤,系不好腰封,踩到裙摆了!
襄郡王想也未想,纵身一跃接住了下坠的女子。
“丑人多作怪!”冷风嘀咕一声别开了眼,似是不忍看自家公子那一朵鲜花,被阿苏那坨牛粪沾染了。
襄郡王嘴角微弯,接住下坠的少女,在空中转了几圈儿才落地。
姜瑶双眸睁的大大的,错愕的望着襄郡王的下颚,缓缓低下了头。
襄郡王手中紧了又松,松了复又紧,生怕一个不留意将姜瑶掉下去,又怕抱得太紧将人弄疼。
姜瑶似是坐了一圈儿的过山车,当她以为安全了之时,又觉得快要从公子手上掉下去,当她以为真的要掉下去之时,复又被抱紧,如此循环往复,短短一瞬的功夫,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玄色锦袍少年,抱着少女落了地,少女鬓间步摇撞到了一起,发出玎珰脆响。搂着少年脖子的手臂上锦衣滑落,露出手臂上一排镯子。
冷风嘴角直抽抽,他怎么觉得阿苏是在趁火打劫啊?
看她的穿戴,还以为是个不爱财的,没成想重点在手臂上。
襄郡王却没有留意这些,在他眼中,就算是姜瑶连大腿上都套上镯子,他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