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渊瞥他一眼，眼波一动，满不在乎地说：“好好好，谢府君好意了！”
忘川。
洪渊眯眼望了望还吊在奈河桥上的老钱，差赵首领去解绑。
赵首领愣了愣，瞅了一眼在洪渊另一侧侍奉的双喜，也没多说什么，领命去办差了。
洪渊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眸光越发深沉。以他的身份平日里都是使唤别人的，在自己手下被这么呼来喝去还不恼，看见比自己年小、品阶低的双喜站着不动弹也不攀比，是个沉得住气。
自己要想在他眼皮底下，放出“九霄箭”，是得费些周折的。。
“姐姐？我也想跟着你历练！”双喜羞怯地自荐道。
洪渊大笑，“行呀！”
双喜立时变身粘人猫，凑近道：“那需要我做什么？姐姐别客气！”
洪渊眼波流转，悄声道：“你就负责给我盯住赵首领，能行？”
双喜毫不犹豫重重点头，又为难咬唇，搔搔头，“赵首领武艺高强，他想跑，我怕追不上呀！”
洪渊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要你盯，又不是让你逮！他要是跑，你就记下他的大致方位告诉我就行！”
双喜这下放心了，笑的苹果肌鼓鼓的，极富感染力。
正说着，血河水面泛起浪花，不少鬼魂近岸，其中也有那方正脸的士兵头儿。
洪渊扫了一眼他们，说道：“大伙儿整日受这血河之苦也不是长久之计，可有想过出路？”
他们相互看看，眼神复杂，士兵头儿上前道：“咱们谁不想离开忘川？只是一日进忘川，永无回头路。咱们上岸便会魂飞魄散呀！”
洪渊轻松一笑，“这不难！若是大伙儿信得过我，我便以灵力助大伙儿上岸，或去了却执念，或去轮回转生。全由着大伙儿！”
方正脸的汉子皱眉，“我们这么多鬼，仅靠你一人之力，恐怕难以维系，还会伤及自身，若是了却执念要以姑娘的安危作为代价，任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不愿的。”
“是呀！咱们前时有未了心愿，自愿宿在忘川，怎好连累姑娘？”
“若是我们真答应了，与那些只会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吏府君有什么区别？”
“对，这种事儿，我们不干！”
群鬼纷纷应和，聚拢来的鬼魂越来越多。
洪渊眸光微动，之前用控魂术助老妇和上古士兵们离血河而魂魄不散，确实损耗了许多灵力。但是用控魂术去看老妇的前世今生、爱恨纠葛，却并没有耗费灵力。
是不是就说明，使用控魂术就能让群鬼离开血河还不至于灵魂破灭，只要自己不是操控他们战斗，只是助他们重走前生来时路，了却遗憾，就不会耗费多少灵力？
若不是当初要练控魂术灭了黄龙取灵云碎片，自己绝不会蹚忘川这浑水。不过接触下来，发现忘川中鬼，都是可怜人。不帮上一帮，自己于心不安。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扳倒府君，重开第十八层地狱。还是找黄龙复仇，都需要大批帮手。而眼前这成千上万的忘川鬼魂，不正能帮自己吗？
想到此，洪渊眼神坚定许多，“耗不耗灵力，耗多少灵力，我们试试？”
群鬼一听，齐齐退后，一副绝不麻烦别人的表情。
洪渊叹息，说明道：“大家先别光顾着拒绝，我还有事求大家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