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良被她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朝鼠精扬了扬下巴,命令道:“快!让她尝尝咱们役军的厉害。”
洪渊远远地听了一耳朵,目光微动。同时给国师干活儿的,有什么品阶、地位之分吗?这么颐指气使,谁给的自信?
鼠精有些犹豫,回想上次抓蒜泥,她带的那几个役军,就是被她削的削,劈的劈,一个囫囵样的都没带回去。若不是她钻洞快,只怕她现在也七零八碎了。
“愣着干什么?她如此出言不逊,你也能忍?”
设良一胳膊肘捣了捣她,提醒她快些出手。
洪渊乐呵呵地朝设英喊话,“我劝设英婆婆珍惜您的兵,别把自己家底都打没了,发现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鼠精黑豆眼滴溜溜又转了一圈,本来伸到怀中取法器的手,又抽了出来。
她与设良同为国师部下,但是人妖有别,即便设良身子残破,是一个阉人。在国师眼里,他也比她一只鼠精地位高。
若不是自己这幻化的形象,方便偷窃婴孩。加之还训练了这一群役军,她在国师跟前才得一点脸。若此番折腾,她这些役军都被洪渊劈了,她岂不是更没有地位了?
想到此,她警惕地瞅了瞅设良。
设良接触到这目光,鹰钩鼻的鼻翼缩了缩,这鼠精竟然被洪渊那个黄毛丫头,三言两语说动摇了?妖精就是妖精,一点儿原则都没有。
他只好冷声,朝洪渊道:“你休要挑拨我们关系!”
洪渊在原地踱步,嘲讽道:“挑拨关系?你们也得有关系,我才好挑拨呀!自个儿不想想平日里对人家怎么样?用到人家的时候了,又跳出来胡攀关系!”
他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人,她是妖,一起共事,已经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了,难不成还想着一张桌子上吃饭,一碗水端平?
设英黑豆眼眨了眨,虽然对方是敌,可这番话说的,真是畅快呀,字字句句都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今晚行动,若不是设良说是国师想要试探洪渊的功力现在如何,而设宝又硬说要回家陪自己的娇妻,她也就不用动役军。谁知道她带了役军来助阵,自个儿倒要听设良的了。
设良见她不动,急眼了,扯了扯设英的袖子,低声道:“你忘了国师的口谕了吗?若不照办,你纵有千军万马,国师也绝不会再让你留一兵一卒了!”
“你!”设英愤然抬眸,眼冒精光,“你这是在逼我?”
他两手一摊,“不是我在逼你,这都是国师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役军,迟疑道:“国师就想试探一下,役军没有思想,只会杀人。真出了人命,国师不会怪罪吗?”
洪渊一番话,她是感激的。反正国师也没下绝杀令,倒不如顺水推舟,卖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