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样了?”
当天夜里,望着眼前,陈策手中学着天启皇帝,像模像样的拿着一本《三国》,头也没抬,淡淡问道。
眼前穿着夜行衣的人缓缓脱去外套,却是他最为亲信的家丁。
这家丁警惕的望了望屋外,才是抱拳道:
“禀将军,那个姓郑的读书人,见不到明日的阳光了。”
“好,办的不错。”陈策静静点头,冷哼一声,“这帮榆林将门,自恃先祖功高,在本地胡作非为惯了!”
“皇上早就有意一举铲除榆林将门,奈何这帮鼠辈戏演的还挺像,没有什么大罪过,还不能将他们全都杀了。”
“铲除了榆林将门,各地军将们好歹能老实不少…”
说着,陈策将手中三国翻了一篇,边看边道:
“这次,风声要提前传出去,派人去多散播一下,等消息传到直隶,再派人飞马禀报京师。”
“就说榆林将门,在总兵戴钦的蛊惑下,意图反抗朝廷,谋反作乱,本帅接替孙传庭整肃榆林兵备,迫不得已,只好亲自平定了他们。”
“这种话,应该不用我教你了。”
这家丁本就是自幼被陈策收养,从小到大的衣食住行,还有身上的佩刀、甲胄,都是最优,自然极为忠心,什么话都能说。
家丁也是阴恻恻一笑,回道:
“将军放心,小人这就去办。”
“去吧,这榆林,还有不少事情要善后,我得给皇上把榆林稳固起来。”陈策说完,将手一挥。
“还有下一任的榆林总兵人选,也要有个着落…”
家丁似乎听懂了什么,但也二话没说,只是弯身作揖,小心翼翼地退出屋外,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
“叛军前日攻破府城衙门,尽索府库,又分出一路攻陷钱塘,直奔余杭。”牛成虎蹙眉说道。
距杭州府城三十余里,约莫一日不到的路程时,秦军忽然停了下来,孙传庭召集众将,对刚刚送来的消息进行分析、定策。
“不能再等了…”
孙传庭眉头紧锁,道:
“朝廷的物资不能再等了,直隶毕竟路远,等他们的军粮送到,只怕叛军就要将整个杭州府搅和得鸡犬不宁。”
“那…兵备的意思是?”牛成虎一愣,问道。
因孙传庭还没有正式上任,所以现在官方的身份依旧是兵备,众将为避免僭越称呼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依旧称呼为兵备。
孙传庭看了他一眼,将手掌按在地图上。
“和在榆林时一样,就地取粮!”
......
杭州府的粮商巨富,姓蔡名厚。
今儿,是蔡老爷的六十大寿,整个杭州府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了,个个是喜笑开怀,相敬如宾。
蔡老爷自也是如此,牙齿全部掉光,却也是穿戴着紫色绸袍,腰缠万贯,咧嘴举杯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