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听过?是何来路?很厉害吗?”顾醒不置可否。
“你可知那蜀中唐门,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制毒用毒的行家。而那唐流雨,便是其中的翘楚。”平常言语间,有意无意地撇着门扉处,似在担心有人偷听。
说道此处,张弥勒推门而入,顾醒明显感觉平常暗松了口气。张弥勒一回来就没好气的嘟囔道:“那店小二真不是个东西,就两件衣服,居然讹了我五锭银钱,我走前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平常闻言怒喝道:“你找他买的?”
“有何不妥,这方圆十里内就这么一间客栈,而除那那人以外,还有谁有衣服卖给俺们啊。”张弥勒一脸不悦地辩解道。
此时顾醒出言调和,“平常兄不必过于紧张,兵者,诡道也。我等卖个破绽,那人恐怕不敢轻举妄动。”
张弥勒眼见顾醒出言相帮,便有得意神色浮现。平常抬眼瞪来,张弥勒又偃旗息鼓,乖乖坐在了一旁的地上。
顾醒眼见此景便是无奈一笑,这已是出世江湖多年的前辈,为何行事还如此幼稚,就连个稚童都不如?平常也是摇头叹息,徒有匹夫之勇,却无惊世之谋。
看来,这便是儒老让他们三人多听顾醒话的原因。
待顾醒接过张弥勒递过来的衣衫,将那一身污秽长衫褪去,那半身血点在两人眼前展露无遗。顾醒倒觉无事,张弥勒此时已是有些羞愧,赔着笑脸言道:“孤兄弟受苦了,我下手没轻重,还望海涵。”
此时,张弥勒已然明白,若是不能仰仗顾醒的智谋,他们三人恐怕走不出这间乡野客栈。而一旁的平常,见张弥勒突然开窍,也是欣慰一笑。
待顾醒换好衣衫,整了整行装后,才压低嗓音凑到两人近前说道:“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那店小二必然上门查探,我等只需将计就计,佯装我也身受重伤。到那时,店小二定然放松警惕,我等便可关门打狗,一举摸清此处行事,方可从长计议。”
两人闻言皆是点头称是,不知不觉中,顾醒在两人心中的地位有了显著提高。行走江湖,除了胆识和武力外,那便是过人的智谋和出其不意的手段了。
纵然此时的顾醒只有那微不足道的四阶上品武力,而另外两人顶天也不过五阶中品,要对付一个不知深浅的店小二,只能步步为营。
果不其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店小二便来到四人门外,敲门问道:“客官可有什么吩咐,本店特地准备了酒菜,给诸位享用。”
顾醒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个立即心领神会。平常已是挪到了袁嵩身边,待动起手来,可护其周全。顾醒则将那堆血迹衣物批在身上,倒在那盆漆黑暗器旁边,口吐白沫。
而张弥勒则是缓步走向门扉,打开插销,探出半个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将那酒菜给我吧。”店小二邪魅一笑,没等张弥勒伸手便从一旁推门而入,眼见屋内场景先是一惊,随即便将那酒菜放在桌上,转身要逃。
而此时张弥勒已将房门紧锁,店小二本就是打探虚实,没有动手的打算,但眼见去路被堵,已无逃跑的可能,便将身上的衣衫一扯,露出一身漆黑劲装,朗声说道:“你四人已去其二,还有什么资格与我叫板?”
张弥勒冷笑了几声,并未答话。只是从身后摸出一把短刃,步步紧逼。而在一旁的平常,纹丝不动,似准备就这样看一出好戏。
此时躺在地上佯装口吐白沫的顾醒,眼见那人步步后撤,猛地从地上弹起,随手抽出腰间短剑,便将那店小二一举擒下。
店小二此时已是吓德双脚发软,他深知这些江湖中的亡命之徒,若是出言不逊,便会立刻身首异处。
张弥勒张上近前,一把掐住那店小二的脖子,示意顾醒将他捆了。顾醒反手接过平常递过来的绳子,将那店小二捆了个结结实实。
不知何处有流水之声,待三人看去便是哑然失笑。原来那店小二已是吓的尿了裤子。只是那哗啦啦后的滴滴答答,让本是凝重的气氛搞笑莫名。
此时,三人将那店小二按在了墙角,形成包围之势。那白天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店小二,此时竟如一只缩头乌龟一样,面露谄媚神色,望着眼前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