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飞看到这里,不敢往下再看了。他心里清楚,这封信是徐江南捎给他的告别信,归期无望,这岂不等于将来能不能见面还是个未知数。
任天飞拿着信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他控制不了自己,他还是接着看了下去。
“飞!人的这一生,会遇到好多的事,好多的人。我只是你生命之中的一个过客,或许比我更好的人还在后面等着你,请忘了我吧!从今日起,不许打问我的一切,也不许和我有任何的联系。如果你心中有我,那就请按照我信上所说去做。徐江南绝笔于五月二日晚”
信看完了,任天飞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床上。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和徐江南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难道真像别人说的一样,在外面打工时所处的感情,是塑料的,一碰即碎吗?
一种隐隐的,难以言状的痛一直搁在心里。其实任天飞平日里对他和徐江南的这事看的并不是很重,没想到一下子失去时,他却是如此的在意。他甚至觉得,自己在东升厂再没有呆下去的意义。好像他进东升鞋厂,就是专门奔着徐江南而来。
一阵晚风吹来,夹裹着远处的流行歌曲“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晚风吹过,歌声渐渐远去。任天飞这才第一次品尝到了爱情留给他的苦涩之味。他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徐江南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美丽动人,他忘不了她,忘不了……
不,既然人家这么狠心要和他断绝关系,他堂堂七丈男儿汉有何不可。难道他任天飞离了徐江南就不活了吗?
任天飞心里忽然有了这样一个想法,他不由得翻身而起坐在了床上。想当初是她徐江南对他紧追不放,可当他真正用心去爱她时,她却来了个归期无望。要说负,那是她徐江南负了他。
任天飞的心里虽说改变了对此事的看法,可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隐隐做痛,他脑子里全是徐江南的影子,挥也挥不去。
任天飞强打起了精神,穿着拖鞋下了楼,朝着厂大门外面走去。此时的厂区,人来人往,热闹极了。大家好像不舍得这三天的假期就这么快的离他们而去,那怕是最后的几小时,他们也要抓紧了享受。
任天飞在小店内买了一瓶三块五角钱的白酒,好像叫什么一滴香,然后又提了一袋花生米,这才像个木头人似的提着回了厂内。站在大门口检查岗哨的郎剑兵给他打了个招呼,任天飞理都没理。
郎剑兵摇了摇头,暗自嘀咕道:“他这是怎么了?酒好像还提在手上,人怎么就醉了呢?”
回到宿舍,把房门一关,任天飞便打开了白酒瓶。他要一醉千休,忘记曾经他和徐江南之间的一切。
不用杯子,直接对着白酒瓶便吹了起来。好家伙!如此喝法,两三口下去,任天飞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如放了个大火炉。
花生米连袋子也没有撕开,任天飞手里的一瓶白酒已经见了底。
从外面回来,一身汗水的宋小梅跑到洗澡间刚洗完了澡,她穿着一身非常性.感的睡衣,端着换下来的衣服正要回房时,忽然听到任天飞房间里传来了玻璃瓶掉到地上的撞击声。
紧接着便是床板被重物猛砸了一下的咔嚓声。宋小梅一愣,连忙喝问了一声:“怎么了任课长?”
房间里并没有人接她的话,而传出了任天飞似笑似哭的声音。
“这家伙是不是喝醉了?”
宋小梅小声的嘀咕着,她把手里端的盆子放在了自己的房门口,然后退了过来,轻轻的推了一下任天飞的房门。可是没有推开,她下意识的在锁柄上扭了一下,门没锁,便打了开来。
只见任天飞倒在床上,两条腿耷拉在床边上,地上还倒着一个白酒瓶。看到这番情景,宋小梅不由得乐了,她呵呵一笑说:“看你的狼狈相,没酒量还喝这么多干什么?”
任天飞嘴里乱说着,就像是念咒语一样,宋小梅一句也听不清楚。
“嗨!你还真有种,一瓶白瓶都喝完了啊!”
宋小梅弯下身子,把地上的白酒瓶捡了起来,然后放在了门外面。她想回房去,可一看任天飞这个样子,她便走了过去,坐在了床沿上。
宋小梅用她白皙柔润的小手,轻轻的在任天飞的脸上拍了两下笑道:“醒来睡好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喝这么多的酒?”
这个时候,任天飞微微睁开了眼睛,他一看到坐在床边上的宋小梅,他的眼睛便不动了。宋小梅穿的睡衣薄如蝉翼,而且领口开的很大,她往下一俯身子,胸前便是春色一片。
任天飞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再加上他在酒精的促使下,心里便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