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走就是数年…有人说他是痴心妄想,有人说他是忘恩负义,甚至有人说他已经死了…但只有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回来见我…果然,就在他离去的九年六个月十五天后,他终于带着道骨仙风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天之后…我便有了大树…”女子说到此处,目光温柔的看向了床上酣睡的小人儿。
女子早就过了含苞时节,已经开成风韵成熟,时光岁月无情无义,却始终无法抹平女子眼中的温柔。
“我本以为这次他能够安定下来,不想他没有停留多久便要再次离去,说过些日子还会回来…我不知道我这副身子还能支撑多久,只怕到时候大树无人照顾,便想趁着还有力气活动将大树送到他的身边…”
听到此处,吕童心中十分好奇,他可是知道吕纯的本事一开始也是寻常无比!既然此二人都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长到这种地步,这玉壶宗中一定有什么名堂,不过吕纯那边他是不能开口询问的,若是自己与这女子套套近乎,与那位长老亲近一些的话,得到其中的玄机也说不定呢?
想到此处,他匆忙问道:“嫂嫂可否告知尊夫名讳,日后吕纯若是得到机会去往玉壶宗,也好前去行感谢拜会之礼!”
女子道:“他本名狼赟,自从去了玉壶宗后就更改了名字。但是因为我怕打扰到他,关于他的事情我并没有追问,你只要打听下这个名字或许就能找得到他。”
狼赟…吕童点了点头暗暗记下,抱拳说道:“多谢嫂嫂告知!”
吕童话音刚落,门外忽然有一阵轻咳传来,惊的他面色一变,连忙对着女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手放在了腰间武器之上,沉声问道:“谁?”
门外那人听到说话声,也是轻声笑笑:“仁兄,是我!刚刚我见仁兄饮酒颇多,实在担心您清醒之后会头疼发作,才特地为您送来了解酒良方,包您再也不会受到头疼困扰!”
吕童听这声音无比耳熟,便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只见站在门外的正是那玉壶宗的师兄,也是松了口气,他接过了这人手中的药瓶,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多谢,兄弟有心了!”
“不必客气,仁兄还请好生休息吧!”这玉壶宗的弟子不经意地向屋中瞥了一眼,然后便告辞离去了。
吕童刚一关门,便见到身后女子的神色有些激动,心中也是暗道一声糟糕。
“吕纯小兄弟,敢问刚刚外面的可是…可是玉壶宗的弟子?”女子握着双手,紧张问道。
“嫂嫂说的不错…”吕童的脸色躲在了桌面的烛火范围之外,一时间再也看不清脸色:“此人是我的一位挚友,我也是刚刚来时时恰巧遇到,本来想着明天早上给嫂嫂一个惊喜…没想到他竟然寻了过来…”
“我听那没良心的说过,玉壶宗的弟子外出一般都有长老跟随…只是不知道带着他们出来的是哪位长老?吕纯小兄弟,可否麻烦你让那位朋友为我引荐一下?”女子说着就向着门口急走几步,却被吕童拦了下来。
“嫂嫂莫急…”吕童沉默片刻,继续道:“现在天色太晚,我估计那玉壶宗的长老已经歇下…您请回屋歇息,等到明日一早我定会将您的消息转达,不知嫂嫂意下如何?”
女子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如此自然甚好,只是我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心惊肉跳彻夜难眠,实在是心中挂念得很…这件事情就不劳小兄弟费心了!我已经等了太久,已经再也等不及明日的太阳…”
吕童本来放下的手掌再次向着腰间探去,轻声笑道:“既然嫂嫂如此坚持,吕纯又怎能不成全!”说完,他便侧身一步让开了大门。
可就在女子准备打开房门离去时,却感觉背后突然一紧,一股凉意透彻心扉。她低头一看,便见一柄暗红色的刀尖从胸口刺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惊呼,便感觉这阵寒意被一股大力抽离,喉头一热便是一口血沫喷出。
“实在抱歉…嫂嫂!我给过你机会,只是你自己寻死…我想拦也拦不住啊!”吕童目光躲闪,不敢看向地上一脸震惊的女子,然后又咬了咬牙走向了床前:“嫂嫂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黄泉路上孤单,就让大树陪你一起去吧…”说完,吕童一狠心,直接扯起被子将大树蒙了起来。
大树毕竟还是个孩童,又有几分力气,他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短短瞬间便命丧黄泉…
地上的女子本来还有一息尚存,但此刻见到自己的孩儿先走一步,也是伤心欲绝再难支撑。只见她双目当中流下两行眼泪,脑袋一歪再也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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