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闵榕嘟嘴,手被抓的生疼,手往后方一指。
“今一早,那个夷神医,被海水冲刷上岸,现在到那边奄奄一息,估计是熬不过去了,话说回来,他长得跟三皇子一模一样。”
姚顷顾不上白闵榕后面的话,赤脚踩在柔软的沙砾,向那边跑去,脚骆的生疼,就像此刻跌宕的心情,师兄一定不能有事。
只见一人依靠在石壁上,全身白衣经水与沙的冲洗,成了灰色。那支箭依然贯穿左肩,却已折断,半截没入血肉中,周围染成一圈圈红晕,青丝遮住脸庞,仍在昏迷中。
姚顷轻轻上前,理顺脸上长发,凤眼紧闭,虽一身狼狈,仍掩饰不的光华,那张脸与校场上三皇子重叠。想起来夷药堂时那些小厮的八卦,原来师兄真是北武帝的私生子,难怪会和三皇子长的如此相像,难怪大皇子不似不罢休,这样一来,师兄以面具示人倒也减少了很多麻烦。
“小白、小白”小心避开身上的箭伤,姚顷想唤醒他,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受伤的是自己,师兄一定会有办法,不会像现在般束手无策。
姚顷只见师兄眼神微眯,狭长的凤眼张开,那种睥睨天下的表情像极了那日校场上的三皇子,使人过目不忘。让人忍不住退后一步,看清眼前的自己,勾起嘴角,温润的笑。
“阿离,梦见与你在北夷派的日子,你偷喝了我百年古酿,然后栽赃给侍剑,大半夜醉的人世不醒,站在我房顶上唱歌,非要···梦就醒了”
姚顷赫然,细想确然有那么有次,跟小白相处数年,做什么都很随意,渐渐也忘了什么师兄道义,总有些人送东西来讨好,一次某国的世子送来一小瓶古酿,说是价值千金,当时不爱理人的小白都收了下来,自己小试了一口应是觉得滋味无穷,让人欲罢不能休,不知不觉就喝光了。然后光留一个空瓶肯定不行,蓄满水,递给刚来不久的侍剑,
“来,阿剑,快喝,师兄赏赐的佳酿”,还不忙打嗝酒嗝,刚来北夷派的侍剑傻乎乎的,总以为世界很美好,还真以为是小白赏赐的,感动万分找小白谢礼。不到一个时辰自己便醉的不醒人世,拉着小白硬要上房顶,侍剑还说自己非得要非礼师兄。
此时的姚顷却哭笑不得,本来很担忧,想着小白的梦又忍不住想笑,诚然那段时光很快乐。
“小白,我帮你处理伤口吧,再这样下去会感染”
拿来白闵榕的短刀,小心翼翼的隔开破碎的衣裳,伤口入目,岛上葱郁,目前能找到的草药也只有鱼腥草和雷公藤,点燃火把,轻轻用烧红的刀划破箭尾周围,自己额头集起密密麻麻的细汗,手忍不住的发抖,连一旁的白闵榕都看不下去了,观察夷岷言脸色苍白了几分,却连眉头都没皱几分,轻声道
“没关系,阿离,一点都不痛”
刀划破皮肤的声音,鲜血不断往外涌,一片片的红,姚顷红了眼眶,终是将断箭拔了过去,敷好草药,撕下裙摆,将夷岷言伤口包扎好。
夷岷言细笑“没想到阿离向来不喜欢学医,却也得了精髓”
姚顷红着眼眶,她动作这般拙劣,连白闵榕都看不入眼,他自己当实验小白鼠却还这般自若,眼眶更红了几分。
“乖,阿离,我好累,我要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