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逗他:“兄长既如此说,这个情不能白领,一会我找位绝色美女服侍兄长。”
李念笑着摆手道:“贤弟别拿愚兄开涮,咱兄弟两消消停停地说话。”
他们所用杯盘碗碟均为上等玉石雕琢打磨,殊不知这是惜惜特意为江遥订制的。
晚风徐来,暮霭沉沉楚天阔,两人倚栏闲坐,品茗远眺。
“贤弟游戏花丛,每日里吟风弄月,活得恣意洒脱。羡煞旁人。”李念把玩玛瑙杯,视线所及处,远山如黛。
“兄长出身显赫,父亲是当朝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兄长也是国之栋梁。大唐首屈一指翘楚人物,多少人穷其几生都达不到境界。”
江遥红衣乌发,容颜如雪,唇角漫不经心笑意,凤眸顾盼生辉。这般神仙似的人物,可惜宝儿没福气。
“官身不自由,许多时候身不由己。”
“兄长还记得薛尚吗?”江遥没头没脑地来一句。
李念站起身,握住江遥手腕,急急地问:“薛尚,人在哪里?你见过他?”
“我倒没见过他,不过他现在是剑南节度使乘龙快婿。风光得很。”
李念松开江遥,狠狠地一拳击在廊柱上,“兄长如此介怀,难道当年薛尚有对不起兄长之处?”江遥问道。
李念坐回来,重重叹气,“不瞒贤弟,当年薛尚确实对不起李府。李府收留于他,他却碗忘恩背义,拐带宝钏私奔。当今圣上那时还是王爷,有意求娶宝钏。难怪父亲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活该,活该如此。”
“吉人自有天相,兄长不必太过担心。”江遥劝道。
“她一个弱女子,这些年音讯全无,该怎么活?”李念流下泪来。
“难怪父亲从不愿别人提及宝钏,薛尚背信弃义抛弃宝钏,父亲早已知晓。宝钏在哪里?在不在人世都两说。”
“宝钏为何不回李府?”
“宝钏坟冢都立于郊外。父亲最重名节,宝钏所为,辱没门风,只怕今生父亲都不会原谅她。父亲偏爱的孩子,确做了件天大的蠢事,寒了父亲的心。”
江遥闪过一个念头,柳叶是要将功补过吗?为了弥补对老父亲亏欠。
“死生由命,路是自己走的,是好是坏,怨不得旁人。”李念痛极恨极。
“不日愚兄将到河东赴任。父亲自打回京,力主几件大事,照顾大多数,伤害到一部分利益。得罪君子倒是无妨,得罪小人防不胜防。”
李念说起到河东上任的事,说起朝中局势,父亲举措。
江遥自告奋勇道:“丞相大人所为均是为黎民百姓计,大人为国事鞠躬尽瘁,我等布衣,倒是有心为大人效力,只怕不方便拜访大人?”
“贤弟说哪里话?愚兄欲将父亲托付于贤弟,恐贤弟推辞,贤弟既然有心,愚兄代父亲谢过贤弟。”李念起身深深作揖。
“我这有个孩子,最是机灵可靠,年龄虽小,武功上乘。如若不弃可随侍大人左右。”江遥把秋雨推荐给李念。
李念对江遥深深作揖,“贤弟为父亲考虑得周全。父亲为人太过耿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高手贴身侍卫父亲,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