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去禀告圣上。”
孟美人摇头,“不要。”
武宗过来问起原委,她岂不成了不打自招。
上早朝的时候,杜悰手上包块麻布。武宗顺便关心一下臣子,问他:“杜爱卿,手怎么了?”
杜悰是位耿直的臣子,直言不讳道:“陛下,昨日下朝回家的路上,碰上一位醉汉,自称是国丈。我被他咬了一口。”
杜悰一本正经地讲述昨天的路遇,讲到后面一句,大殿里响起一阵笑声。
上朝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可是想到杜悰被自称国丈的醉汉咬伤的画面,众人忍不住笑。
武宗也笑,笑着笑着,不对啊,这事关皇家的颜面,什么人胆大包天,敢自称国丈当街醉酒?武宗视线定在薛元赏身上。薛元赏自觉出列。
“禀告陛下,臣有事启奏。”
薛元赏双手奉上折子。高仓接过去,交给武宗。武宗翻开,奏折是老孟口述和女儿孟菲菲的过往经历。
“此人现在何处?”
“京兆府衙。”薛元赏没说在牢里。“不过此人当街醉酒实属不该。”
“散朝后带他来见朕。”
高仓交给薛元赏一块内卫的腰牌。薛元赏双手接过,置于怀内。
散朝后他回到府衙,吩咐师爷道:“给八号犯人沐浴更衣,我要带他出去一趟。”
两个衙役负责处理这些事。到牢房提他出来,老孟有个习惯,别人一搭理他,他泼皮无赖地劲头就按捺不住。
“我受伤了,走不了。”他赖着不动。
两个衙役的脸色跟锅底似地,他闹不清两人带他去哪。所以耍赖不走。
两人一边一只膀子,警告他:“老实点,膀子掉了不关我们的事。”
两个衙役一路拖着他到了一间屋内,屋里地上一桶热水。
“你们这是动用私刑,救命啊,杀人啦···”老孟扯开嗓子大叫。
两人三两下扒下他的衣服,噗通把他扔进木桶。老孟呛了几口水,冒出头来,望望守在一边的两人。原来是给他洗澡。
难道说,他们终于有眼识泰山啦?老孟哼着小曲,“过来,给爷搓搓背。”
两个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搓背是吧?”
一个按住胳膊,一个按住头,咕咚咕咚老孟被驴不喝水强按头。哈哈哈,两人松手,抱膀立于两侧。
老孟伸手抹了一把脸,两指颤颤:“等着,你们给我等着。”
有人推门进来,师爷手拿药膏,胳膊上搭着一件新衣裳走进来。
老孟嘿嘿乐了,“这会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了。”
师爷眼锋都没扫他,示意两个手下,捞他出来。两人上前,提溜膀子把他揪出来。
“自己擦干净。”一人说。
老孟看到师爷出现在这里,更证实自己猜测,他光着身子张开两只胳膊。
“还不服侍爷更衣。”他摆起谱来了。
碰上这样的破落户能怎么着。两个衙役无奈,上前给他擦干身体,马鞭伤处涂抹药膏。帮他穿上衣服。
薛元赏带上老孟,觐见武宗皇帝。